“咦,準新郎官兒呢?”
“是啊?二殿下呢?今日可是他的大日子,怎麼丟下自己的嬌媳婦兒跑了?”
“定是躲在什麼地方避酒了!走,咱們去捉了他來!”
幾個好事的年輕官員見簡少卿許久沒回來,便準備去捉他。
滄月聽見了,不由也有些擔心,就跟了出去。
剛到後院,就見一個宛人模樣打扮的小丫鬟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喊,“來人呐!來人呐!快來人救救宛妃娘娘啊!”
滄月不喜歡怨裳,自然也不喜歡她的丫鬟,便一把捉住了那丫頭,不耐煩道,“大呼小叫的做什麼?你家主子怎麼了?在熹王府裏還會有人害她不成?”
這時候,主殿裏的人也聽到了後堂的吵鬧聲,都跟了過來看熱鬧,連武皇和眾妃也都過來了。
那丫鬟原本隻滴溜溜的轉著眼珠子,支支吾吾的不肯說,見人多了,才哭哭啼啼道,“奴婢不敢說。”
滄月不耐煩,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得那丫頭七葷八素,“在本公主麵前,別整這套!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要是沒個什麼事,你這般大呼小叫的壞了本公主大喜之日的興致,本公主把你舌頭拔了喂狗!”
武皇在一旁看著,暗自咋舌,這蠻族就是蠻族啊!同樣是自家媳婦,葉千玲跟這滄月比起來,就顯得溫柔多了。
滄風見滄月教訓小丫頭,便也走上前去。
眾人都以為他要阻攔滄月,哪知道他比滄月還凶,對著那丫頭就是一腳,“公主叫你說話,沒聽見嗎?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就是心中有鬼!”
“咕咚……”眾人吞口水的聲音……有其妹……必有其兄。
地上的丫頭原本一臉的機靈勁兒,被滄月兄妹接連教訓,機靈勁兒也沒了,隻剩一臉頹喪,再也不敢賣乖,戰戰兢兢道,“我們娘娘在偏殿中洗漱勻臉,哪知道、哪知道……二殿下突然衝進來,拉著我們娘娘就要行不軌之事!”
所有人都驚住了,簡少卿竟然要對怨裳不軌?!
今兒可是他自己的定親之日啊!放著自己的絕美嬌妻不顧,去非禮自己父親的妃子,這也太禽獸不如了吧!
滄月也驚了一驚,才道,“他們現在在哪?!”
丫頭指了指不遠處偏殿裏的一間小抱廈,那裏確實是安排給諸位妃嬪更衣補妝的地方。
滄月拔腳就往那邊跑去。
武皇也拔腳走去,後麵跟著眾妃嬪等,來赴宴的那些文物群臣外命婦賓客也有好奇心重的想跟上去,卻被一些有分寸的人拉住了:
“不要命了啊!皇子對陛下的妃子不軌的熱鬧,也是你我能看得的?”
俗話說,兩手劈開生死路,一身跳出是非門。
是非即是生死,踏錯了是非圈,便有可能牽扯生死!
那些好奇的人,聽了這話,哪裏還敢再往前踏半步?
都灰溜溜的回了大殿,連私下討論都不敢了。
這廂滄月衝進了抱廈,隻見簡少卿倒在旁邊的暖榻上,衣衫不整,披頭散發的,也不知是睡是醒,最顯眼的是額頭上一道長長的血痕,正汩汩的往外流著血,地上還有一個花瓶的碎片。
而那怨裳,則是隻穿一抹蔥綠肚兜,滿頭青絲垂在肩頭,哭得梨花帶雨,正站在一把椅子上,往橫梁之上打繩結。
這是要尋死呐?
滄月看這畫麵,頓時打翻一缸老陳醋,氣得暴跳如雷,上前一把扯起簡少卿,“你幹嘛呢!你給我起來!”
可簡少卿暈暈沉沉,也不知是受傷的緣故,還是醉酒的緣故,隻朦朦朧朧睜了一下眼睛,便又陷入昏睡了。
倒是那丫鬟衝到了怨裳腳邊,抱住怨裳的腳邊大哭起來,“娘娘,您不能想不開啊!二殿下對您用強,這也不是您的錯啊!”
“本宮受此奇恥大辱,還有什麼臉麵活在世上?”
“可您的身後是整個宛族的生死啊!宛國雖然已經破滅,可是宛人的氣節還在,若是您在大月受辱而亡的消息傳回去,宛人勢必要揭竿而起,哪怕跟大月拚個頭破血流,也要為您討回一個公道的!”
怨裳這才鬆開了手上的繩套。
武皇給身旁的侍衛使了個眼色,那侍衛一個不備,將怨裳從椅子上抱了下來。
怨裳伏在地上,嗚嗚哭泣,潔白的脊背如凝脂一般,全都暴露在外麵,肚蔸之下的兩座雲峰高高隆起,飽滿而又柔軟,隨著她的哭泣一起一伏,再兼身體生出一陣陣異香,真真是活色生香,我見猶憐,看得一眾妃子都自慚形穢——
這樣的女人,放在武皇身邊,能不是禍害嗎!
年輕的皇子,就如簡少卿那般少年老成的,也難免會有把持不住的時候啊!
武皇將身上披風摘下,扔到怨裳麵前,皺著眉頭道,“披上衣服再說話!這麼赤身果體的,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