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像一團亂麻攪在一起, 壓在司禮心頭,她隱約覺得這件事和李寺的表哥謝懷餘有關。
“我怎麼覺得這件事又繞回了原地呢?你也覺得這些和謝懷餘有關嗎?”
“不止。”有風吹過, 司禮縮了縮脖子, 楚臨替她戴上帽子,“我覺得可能周以寧和謝懷餘都牽扯進了這件事。”
司禮聽到周以寧的名字臉色迅速變白, 她壓著自己的情緒, “可是她已經死了!”
她的語氣裏夾著三分傷心三分憤怒四分不解,羽絨服的帽子遮住了她整張臉, 從楚臨的角度看,隻能看到她紅紅的眼眶以及哆嗦的嘴唇, “可是這並不能代表和她沒關, 不能因為她曾是你的朋友, 你就帶著主觀情緒看問題。”
楚臨頓了頓,“如果有些事讓你很難接受,那我們就不去查了, 反正和現在的你我也沒有關係,我們還像以前一樣。”
司禮在他的目光下木木地點頭, “你讓我再想一想,我不知道現在自己想要什麼,你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她的聲音到後麵帶著哭腔, 聽起來實在可憐,楚臨歎了一口氣,抱緊了她,有些事情不去看不去想, 不代表它不存在,潰爛的傷口,隻有挖掉腐肉才能真正長好,周以寧似乎成了司禮的心病,知道她到底是怎樣的人,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是真正需要做的。
楚臨把司禮送回了寢室,在樓底下,他向司禮說晚安,要好好休息,司禮也沒理他,她一個人低著頭往樓梯上走,寢室裏黑乎乎的,孫昕也不在,她糊弄著洗漱後,躺在床上。
“係統,當初為什麼是我有機會重生一次呢?地府裏經曆比我慘的,做菜比我好吃的,有的是,你們挑選我總有一個理由吧。”
【係統:這不歸我管,我隻是配合宿主而已。】
“那你告訴我,這是偶然還是人為。”司禮強調,“我想聽實話。”
【係統:不是偶然。】之後它似乎覺得不太對,又補充,【係統:宿主要做的是讓最後一個白珠子變紅,而不是糾結在這些已經發生的問題上。你還記得自己當初回來的目的嗎?】
“記得啊。”司禮歎了口氣,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淚水,“我要找出自己三年前為什麼會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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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沒有拉窗簾睡覺,最直觀的感受就是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斜斜照進來的陽光鬧醒。司禮揉了揉眼睛,早上6點半,她的鬧鍾都還沒有響,昨天半夜,楚臨發了很長幾段話給她,核心的一句也就是,無論你選擇什麼,我都陪著你。
“好哦。”司禮心情好時,回消息也順帶賣了個萌,“喵喵喵~”
“你想清楚了嗎?”楚臨秒回。
“查吧。”司禮接著發,“既然查就查的仔細些,阿寧和我小時候都是在浮城邊角長大的,她的父親叫周經緯,家裏是做皮革生意的。”
她發完消息,在手機上列了目前的那團亂麻,盡力將它縷清楚,人名寫在左邊,關鍵詞寫在右邊。首先是謝懷餘,他對應了三個關鍵詞:阿寧男友、發傳單、雲中誰寄錦書來。接下來是辜良俊,人販子、子承父業、雲中誰寄錦書來。最後是周以寧,司禮在她的名字旁畫了幾個圈,最後在關鍵詞那打了一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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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臨的效率很高,在司禮縮小了範圍後,他很快就把周以寧家和謝懷餘的現狀給搞清楚了。
“周以寧的父母已經出國了,謝懷餘現在在鄰城,他一年前還進過戒毒所,估計沒放出來多久。”楚臨帶著一個檔案袋來找司禮,周經緯夫婦的出境記錄等情況記錄的很清楚。
司禮的手點著桌麵,她正在看周經緯的資料,大部分和她印象裏的一致,一家小皮革廠,但是約莫四年多前,那家皮革廠就倒閉了。
“這裏不太對啊。”司禮斜著腦袋,“我記得當時阿寧家很熱鬧的,每次我去他們家都有很多客人在,阿寧說是來找周叔叔談生意的,那段時間皮革廠生意應該很好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