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閨名叫向遠,是城裏保安鏢局的大小姐。”葉庭鶴說起那個姑娘的名字,非常溫柔,仿佛正在幻想那個姑娘站在他的麵前。
“鏢局?”榮親王一挑眉,葉庭鶴什麼時候和鏢局扯上關係了。
保安鏢局是城裏有名的鏢局,在各個地方都有分號,屬於鏢局行業的龍頭大哥。
向天奎是保安鏢局的大當家的,為人粗獷不拘小節,他正當壯年,卻隻有一個掌上明珠,就是向遠。
向遠的娘是向天奎的摯愛,兩人生活的十分融洽,懷有向遠後,兩人就特別期待這個小生命的到來,為他們的生活更多添精彩。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向遠的娘在生產那一日因大出血而逝世,留下了心愛的小女兒。
向天奎抱著孩子在夫人床前痛哭不已,懷裏的孩子也跟著哇哇啼哭。
再後來,向天奎逐漸走出失妻之痛,看著日漸長大的向遠與他的夫人特別相似,更加疼愛他的這個女兒,寵的更是無法無天。
他怕有個後娘對向遠不好,所以也一直沒有續弦。
向遠從小在鏢局長大,握刀劍的時間是握毛筆的好幾倍,與別的閨閣在室的女子不同。
她女紅刺繡樣樣不通,琴棋書畫更沒有興趣,更喜歡走南闖北,經常女扮男裝的去走鏢。
向天奎對他女兒這樣做不但不生氣,反而多加讚賞,“這才是我向天奎的女兒!”
他經常這樣說。
不過他最近開始有些發愁,別的女子到了快要出閣的年紀,那說媒的人絡繹不絕。
向遠也到了快出閣的年紀,但是卻沒有多少人來說親。
他這女兒的性子和他一樣豪放,整日舞刀弄劍,還愛上大街上替人打抱不平。
城裏的人都有些懼怕她,自然沒幾個人敢上門提親,唯一有幾個有膽量的,她偷見人家長得醜,便一口回絕了。
最初的時候,向天奎還很為女兒的婚事著急,經常在女兒耳邊念叨,“遠遠啊,你也學著收起你的性子,學一學女孩子家的女工啊,刺繡啊,好不好。”
向遠對此不以為意,她說:“爹爹此言差矣,若我有緣,自會有有緣人來找我,也自會有人愛本身的我,不需改變。”
“倘若等不來有緣人又怎麼辦?”
“倘若等不來......”向遠沉默了一下,而後笑道,“那我就終生不嫁,陪著爹爹可好?”
向天奎歎了一口氣,他也拿自己的這個寶貝女兒沒有辦法。
久而久之,他也不怎麼提這件事了,“聽天由命罷了。”
不知誰有幸,能娶到這麼好的姑娘。
“你和鏢局的姑娘是怎麼認識的?”在晚宴結束後,榮親王問葉庭鶴。
這事說來也巧。
葉庭鶴照例去城外的郊區寫生,這裏不似城裏繁華,但風光旖旎,讓他來了好多次。
他經常在這裏待上一天,到了傍晚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那天,葉庭鶴正在畫一處風景,正待畫好時,忽而他聽見不遠處有動靜。
他起身走了幾步,隻見一個姑娘正在舞劍,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遊龍穿梭,行走四身,時而輕盈如燕,點劍而起,時而驟如閃電,落葉紛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