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是什麼樣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進門後,看著妹妹那麼得意的笑,她怎麼不用用思想?

她甩了一下腦袋,把皮包放好,去廚房幫忙。

楚晉在流理台忙著殺魚,溫心輕輕走去,用手輕輕的,輕輕的撫摸他的脊背,懇切的說:

“我已經不怪你的‘行為’,請你原諒我這次的誤會。”

他的身體輕微的震動了一下,冷漠的嗯了一聲:“我的行為很失常,隻想快點回家做飯,所以忘了繞道去接你。”

“不要生氣啦。”溫心抱著他的腰,側臉貼著他硬實的脊背,軟軟心心的說:“你知道嗎?我都快被你嚇死了。……因為你拿刀的樣子,好可怕。”

楚晉聲音沉悶的:“人家第一次動粗,就被你看見了。”

她在後麵笑,然後轉到洗手間,進了門才發現,裏邊浴室的門彈簧鎖壞掉了,也就是這樣,她才能輕易把門撞開吧。

搖搖頭,她覺得剛才的自己真的很可笑,很幼稚。

她好歹也是堂堂一總裁,不問青紅皂白,就給楚晉判刑。難怪他寧可拿刀砍人,也不解釋。

吃過飯,她回到自己的公寓。

遠望到霍思遠坐在一條長椅上講電話,身後是一排冬青,修剪得均勻整齊。

她禮貌的點個頭,擦過他身邊。

行不過一米遠,卻聽得他在後邊說:“向小姐,關於電視劇珠寶讚助商,你看我們是不是應當談談?”

溫心回頭。他盤著腿坐在椅子上,微笑:“有沒有興趣合作?沒有就算了。”

她思考了一下,回身走過去。

公司的珠寶還從沒給電視劇組的演員試戴,所以沒有經驗,憂慮著鑽石,寶石,鉑金,黃金,在讚助過程中出現掉包或是丟失,那將會得不償失。霍思遠已是資深人士,她倒要向他好好取經了。

她坐了下來,和霍思遠談了一會兒,他微蹙著眉,側過頭注視著她眼睛,“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冷不防聽到他這樣問,溫心心中一震。細長睫毛斂下去,手指撫弄著皮包銀亮的柳釘。

“你不是說,你愛上他了?”霍思遠仔細的觀察她神情變化,“沒有結婚的打算,那還叫什麼愛?”她怔了怔,隨後嫣然一笑:“他才出獄,公司事務繁多,我不想給他太大壓力。”

“壓力?現在的你,真是善解人意。”霍思遠嘲諷的笑了兩聲,腦袋一伸湊近,她身體往後一退,肩膊卻撞到他搭在椅背上的手,他的另一隻手自她胸前繞過去,等於將他整個圈進懷裏。她坐在椅上,看著他曖昧的舉動,簡直哭笑不得。

她正色道:“你想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霍思遠臉不紅,氣不喘的說:“想聞聞你身上的味道,最近失眠嚴重睡不著。”

你有沒有去打聽張菡的消息?”她迅速的跳躍話題。

“溫心,”他對她的提問充耳不聞,俯頭,快要碰到她鼻尖,喃喃的低語:“如果我走了,你會否想念我?”

她抬起了頭。

他的臉很白,白得過份,所以使人感覺很冷。棱角分明的輪廓,映著園中柔光,卻不顯一絲柔和,尤其是鼻梁高得突兀嚇人。燈斜照過來,在他的側臉投下一大片陰影。

他的唇也有一大半逆著光,在半光明,半陰影裏,他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字的吐出:“在這段時光,我要看到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