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遠軟軟的扶著沙發底座爬起,一頭埋進沙發,低吼道:“程一凡,你他MA的!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找向溫歡。拿……解藥!”

總算程一凡緩過神來,可是溫心貼在他身上這感覺太好了,不!他不能這麼想!

他甩了一下頭,然後將溫心抓在他肩膀的小手撥開,“你們稍等!我去找她要解藥!”

程一凡不放心的又看了一眼,這才迅速地跨過門檻——

溫心難受的又叫又嚷,她隻覺得熱,熱得難受,不是一般的熱,就好像一隻鮮活的小雞,被推入烤箱,熱烘烘的,溫度越來越高。她周身是火,每個毛孔都迸出火苗!

她受不了,昂著頭大叫,“啊——啊——”雙手亂扯自己的頭發,亂扯自己的衣服,她渴望地向霍思遠靠過去,他剛從沙發上爬起來,被她眼光一撩,心裏一震,按著扶手驚惶的向後退。

溫心雙眼朦朧,看著那人就喊:“楚晉!”

霍思遠退後好幾步,伸掌一攔,嚴肅的說:“別過來!”

“我不是楚晉,我是霍思遠!我是霍思遠!”他嘶吼,所有的精力拿去跟藥力戰鬥,所以他的聲音暗啞無力,“溫心……你要控製自己,此刻正是考驗你意誌力的時候,如果沒有解藥,你死,我死,我們也絕不可以………”

她扯動嘴唇,幹啞的嗓子擠出一句:“你不是楚晉?”她快被那股無形的火烤得內焦外嫩了,但在霍思遠的勸解下,終於有幾絲清醒,渾渾噩噩的意識中,慢慢的辯識出那人不是楚晉。

“楚晉在哪裏?”她渾身癢得難以忍受,直想將衣服脫了,忽然想到了什麼,她朝浴室奔過去!打開頂噴,嘩的一股水流當頭劈下,冷冷的水打醒了她,冷得她一個哆嗦,卻隻是一瞬間,那股狂熱的力量又席卷過來。藥物揮發,水怎能降溫?

她急得把自己埋入浴缸,不多時,那水也變得熱乎乎的。

這樣裏外夾攻,她掙紮著,叫喊著,不停的叫著:“楚晉!楚晉!楚晉!”

那外邊的霍思遠也是慘不忍睹。

他不知從哪兒找來一把刀子,割自己的手背,每割一下,那血放出來,似乎好受點。

忍著流血的痛,一下,一下,又一下。

不知割了多少刀,尖利的刀鋒,向著皮膚一劃,血液一湧,刀尖一劃,血液一湧!

如此來回。

血,連綿不斷的自他的手流淌下來。

失去,失去,不斷的失去!原來,失去一個人!就像失去這些血液一樣!

他咬著唇,緊緊咬著薄唇,唇也被他咬出血來。

盡管心裏疼得抽搐,拿刀的手仍在手背上狠狠劃下去。

一下,一下,又一下……

程一凡走進來的時候,他手背上血放得差不多了,嘴唇蒼白,臉色蒼白,唇角流血,紅白相映,觸目驚心。

他手背鮮血淋漓,褲角,鞋子上滴滿了血,流到腳邊到處都是,刺鼻的一片腥紅。

“把刀子給我!”程一凡猛撲去搶刀子,“不能再這樣了!你會死掉的!把刀子給我!”霍思遠右臂一舉,他搶了個空,急得直喊:“霍同學!霍同學!霍同學!”

“愛情誠可貴,生命價更高!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程一凡倉促間嘣出一句中國經典台詞,竭力的勸他不要再割自己手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