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唯一在街道上徘徊了半天。
她想不到自己能去哪裏,大學念了一半就去坐牢了,現在肯定被消除學籍不能回去了。
朋友……她為了追慕洛銘,得罪了很多人,僅有一個交好的閨蜜,也出國留學了,不在國內。
除了回家,她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了。
顧唯一磨磨蹭蹭,還是硬著頭皮,坐車回家。
剛到門口,她就碰見了家裏的老傭人劉媽。
劉媽一臉吃驚道:“二小姐,你出獄了?”
顧唯一微愣,尷尬道:“對啊……劉媽,你怎麼知道我坐牢了?”
她並沒有跟家裏說過這個事情。
劉媽道:“你的事情上了的新聞,大家都知道了,你殺人未遂,被判了三年!老爺知道這個消息後,氣得住進了醫院呢!”
顧唯一著急問道:“那我爸現在還好嗎?”
劉媽連忙拉住她,往外走了幾步,低聲說:“老爺現在還不準家裏人提起你呢!他說你丟了顧家的臉,說等你出獄了,一定要打斷你的腿!”
顧唯一愣住,慢慢垂下了腦袋。
劉媽歎氣著說:“二小姐,我看,你還是暫時別回家,再過段時間,等老爺消氣了,你再回來,要不然……他恐怕又得住進醫院。”
父親身體不好,有嚴重的高血壓和高血脂,受不得刺激。
“我知道了……”顧唯一落寞道,“我這就走。”
顧唯一回到了繁華的市區,燈光璀璨,車流不熄,可顧唯一卻找不到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
她茫然的走了半夜,累極之後,想找一家酒店入住,可一數自己的包裏的錢,隻有幾百塊,根本撐不了幾天。
她得找一個工作。
可一個大學沒畢業,還坐了三年牢的女人,根本找不到什麼像樣的工作,連去餐館洗碗,恐怕都不會有人願意收她。
她在外麵轉了三天,身上的錢連飯都吃不起了。
看著繁華的街道,顧唯一緩緩咬緊了嘴唇。
為了活下去,她什麼都可以做,就像是……在監獄裏的那樣。
深吸了一口氣,顧唯一走進了紅燈區。
她在一家按摩發廊,找到了工作,發廊老板娘是個微胖的女人,名叫紅姐,指尖常年夾著一支煙,她隻看了一眼顧唯一,就答應了給她一份工作。
包吃住,但沒有底薪,工資全部提成,而顧唯一的工作內容,是在街口,招攬顧客,拉進去一個客人,十塊錢。
不用陪客人做其他的事情,這樣的工作內容,已經是顧唯一能找到的最好的了,她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紅姐點點頭,說道:“天快黑了,你跟我去換身衣服,化個妝,今晚就上班。”
顧唯一跟著她,穿過一條漆黑的走廊,進入最裏麵的化妝室。
說是化妝室,其實就是有一麵鏡子的雜物室,裏麵已經坐了幾個年齡不一的女人,正在化妝和換衣服。
見到紅姐,紛紛打了一聲招呼。
紅姐嗯了一聲,抽了一口煙,將顧唯一壓進椅子裏坐下,然後撥開她淩亂的劉海,露出那張清瘦的麵容。
顧唯一的相貌生得極其精致,哪怕沒化妝,也比一般的女孩好看幾分。
三年的監獄生活,磨碎了她的青澀和稚嫩,讓她的眉眼裏多了幾分別樣的幽深韻味。
“你長得真是不錯。”紅姐欣賞的說,“用來當門麵正好,好好表現啊,我看好你。”
畫好妝後,紅姐給了她一套豔紅的短裙,讓她穿著,去路口攬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