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沉重的步子,行在路道上,他每走一步,腦子裏有關南希的記憶就紛至遝來。
他在最危險最痛苦的時候,南希救了她。能有這命,太不容易。
他化出冰錐,想起之前,他用那鋒刃傷了南希。
冰錐當時有血,他想,那個時候,南希一定很疼。
內疚自責以及悔恨,令他無比痛心。
該多疼啊?
就在這時,他將冰錐靠近自己的手指,然後紮下去。
紮得出血,也沒有半點疼痛。
【宿主,請醒醒,懊惱自殘沒有任何的意義。】
【為什麼我不疼?】
【廢話,你是我的宿主,你手上的血,是我偽造的。你的兵刃認主的哦!】
難道,想傷害自己,給予自己一點兒心理安慰,都做不到麼?
李齊本越來越覺得痛苦了。
他按住自己的手指,還想再試圖紮紮自己,那冰錐突然就消失在了掌心。
不見蹤影了。
——
風家夜裏,燈火闌珊,風霽男神在南希蘇醒後,對她特別好。
還把自己準備好了的戒指戴到南希的手上。
南希看著戒指,涕泗橫流,她突然忍不住問風霽男神,“如果……如果我死了怎麼辦?”
她在問的時候,十分緊張。
因為她不確定自己的係統什麼時候會把自己當做廢品處理。
況且她今日將係統小姐姐的機器男身毀掉了,那麼所謂的隱身,估計也一同消失了。
更可怕地是,她南希將會恢複成淺依夏的身份。
萬一淺步寧於這個時候讓自己出麵結婚,她該當如何?
她必須得想到那些危險,這是無法忽略的。
風霽搖搖頭,擦她的眼淚。
“不怕,有我。”
這世間,能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隻能是父母或者是兄弟姐妹。
但南希沒有,她是一個殺手。她不知道被人嗬護著是怎樣的感覺。
於是遇到,就愈發不舍。
想藏著握著,死都不願意放開。
風霽笑她,手撓亂了她的長發,也撓亂了她緊張兮兮的心。
“南寶,隻要你今天答應嫁給我,從今以後誰也不會欺負你。”
隻要你答應嫁給我,從今以後誰也不會欺負你。
這話是一個承諾,南希感動地想哭。
“你都沒有帶我去拍婚紗照,我就要答應你了,太不公平了,嗚嗚……”她抬起手臂,嘴巴撲在手臂上感動嗚咽。
風霽有些尷尬,他回她,“本來是想去的,隻不過今日出了車禍,我們就沒有去成。不過……那會兒還擔心你是機器男身,怕你穿不了婚紗。如今好了,你恢複了女身,穿婚紗也就容易得多。”
“嗚嗚嗚嗚……”南希哭得更大聲了,到頭來,風霽男神竟然嫌棄自己的機器男身。
她撅著嘴,一時不像個沙雕殺手,竟然像個萌娃,“我的機器男身也是很帥的,我的機器男身一直很帥的,好麼?”她一字一句地,怪可愛,也怪讓人心疼。
“不,你的機器男身又帥又神勇,我十分地佩服。”
風霽變成妻奴後,什麼都願意答應。
然後他靠近了南希。
南希親眼看到自己的嘴巴紅了,對方的眼睛裏還布滿了溫柔的光。
那光芒深深,然後他在南希那總是向陽而生的花朵上,留下了他獨特的痕跡。
——
夜裏,南希還睡著,風霽就已經換了衣服,準備走了。
報仇大事兒。
他得出手!
木之寧最近接二連三地布局,大概是想在殺掉他以後,然後遠走高飛。
但是血海深仇,倘若堂而皇之就被抹滅,那他存在的意義,努力了這麼多年的意義,又在哪裏呢?
雖然認為此行危險,但他並不打算後退。
另外,他相信自己有能力打敗木之寧,向他討回公道。
折回臥室,他把被褥拿下了些。
南希睡覺總有一個習慣,喜歡把自己的眼睛鼻子嘴巴全部用被子蓋住,好像如此一來,就不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