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這麼做也是等於一並趕著我離開了是嗎?”
劉子沐帶著受傷的眼神看著大司馬,他的話確實很傷人。
劉子沐並沒有不為府裏的人想,隻是,一切並沒有大司馬說的那麼嚴重,為什麼一直要讓她離開?她分明什麼事情都沒有做。
“如果你是這麼想著的,我也沒有什麼話說得,總之,你自己看著辦吧,我有些乏了,你現在走吧,不要打擾我。”
冷冷的話從口裏說出,大司馬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捏著仁中,閉上了眼睛。
劉子沐張了張嘴,最終選擇閉嘴。
他現在的話似乎一點用都沒有了。
“爹,你珍重身體,以後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劉子沐心裏已經有了決定,既然大司馬府不願意留下蘇媛,他就離開。跟蘇媛出王府保護她的安全,這也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
大司馬並沒有開口,依舊在裝睡,仿佛沒有聽到一樣。
劉子沐跪在了地上,衝著大司馬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個頭,起身看了一眼大司馬,然後轉身離開。
幾乎是劉子沐轉身的一刹那,大司馬倏然睜開了眼睛,看著劉子沐的背影,心裏久久無法平靜。
“逆子!”
良久,大司馬吐露出兩個字,手劇烈的顫抖著。
……
已經是第二夜了,風吹著破裂的窗戶紙發出“沙沙”的聲響。
陳少軒獨自一個人坐在破廟裏,右手臂上的傷口暫時被包紮好,那一夜的事情仿佛就在剛剛,一間間曆曆在目,即使過去了一天,陳少軒想起那日的背叛,心裏依舊靜不下來。
一百餘號人,現在隻剩下他一個人,獨自坐在破廟裏烤著從樹林打來的兔子,雖然已經有兩頓沒吃了,陳少軒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猶記得第一次和歐陽將軍去打獵的時候,他說過最喜歡吃的就是兔子肉,然而時間過去了這麼久,早已經物是人非了。
陳少軒一個人安靜地坐著,犀利的眼神突然瞄準了前方的窗口,破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幾乎是翻轉身子跳躍到另一邊的時候,一支箭從他剛剛坐著的地方射向了身後的牆壁上。
之後,除了外麵風吹起的聲音,再無其他的聲響。
陳少軒快速追出門,外麵除了漆黑一片,早已經沒了任何的人影子。
旋即走進屋裏,來到剛剛的位置前,陳少軒放下了手裏烤好的兔子肉,伸手拿掉來了那支差點要了他命的箭,箭端處放著一個捆綁上的字條。
陳少軒迅速解開,看清上麵的字之後,臉色霎時變的異常難看。
屋裏的兔子肉並沒有吃幾口,陳少軒所有的心思並未放在上麵,快速的收拾好了手裏的東西,陳少軒一刻都不願意停留的向著京城的方向趕去。
他離開不過一個月,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眼下,隻有一種可能,他是故意被陳少煜支走的,目的就是為了有足夠的時間解決王府的一切事情。
陳少軒現在才發現一切都是他太大意了,蘇媛,一定要等著本王回來,母妃,兒臣一定不會讓你枉死。
……
陳少軒剛剛離開的破廟中,一個人影悄然進去,看著依舊在燃燒的火焰和扔在一旁的兔子肉,不屑的冷笑在唇角邊蕩漾開,脖子上的黑痣在火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
皇宮中,陳少煜聽著朝堂下的稟報,掌心緊緊包裹著龍椅上的龍頭,狠狠的用力,似乎並不知道痛一樣。
“皇上,黎國已經和漠北部聯手了,這一次新晉的王將軍慘敗,城池中的將士們已經人心惶惶,如果事情沒有好的解決,恐怕那城池便保不住了。”
“該死!”
陳少煜目光如炬,用力握緊拳頭,這麼久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慘敗兩個字。
“皇上,眼下軍情不穩,不如和碩親王帶兵的時候能鼓舞軍心,何況,和碩親王是跟隨先皇南征北戰有了足夠多的經驗,眼下如果能讓和碩親王帶兵的話,說不定能利挽狂瀾。”
李大人的話惹的陳少煜連側目,心裏的氣焰更加大。
“來人,將這個李大人拉下去砍了,以後誰在朕地麵前說這樣的話,下場和他一樣。”
“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陳少煜,你就是一個昏君,你不得好死。”
李大人的話似乎一直在大殿裏響起,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給他說情。
如今陳少煜大怒,人人自危,更何況邊防傳來消息,和碩親王刺殺許蒙將軍證據確鑿,他們也不敢妄自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