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日在江南行宮,基本上是不穿花盆底的,都是穿的漢人女子的軟木墊繡花鞋。這……胤禛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今天要爬身子,方才故意逗自己的?
還沒等雯揚回過神來,胤禛也從下麵爬了上來,兩手抓著欄杆,輕輕一翻,就這麼爬了上來。
雯揚看的好笑,四爺不知道從哪學來的,隻怕是也跟著在這兒耍帥呢。
不過雯揚可不是那麼沒有眼力見的人,一看見四爺幹淨利索的上了船,連忙拍馬屁讚歎道,“爺還是一如當年,寶刀未老!”
“你這話,就比蘇培盛的奉承都還要更不走心。”胤禛大笑著說道。
幸虧蘇培盛並沒有跟著來,否則這會兒,還不知道要傷心成什麼樣呢。
馬克也跟著爬了上來,一幹人在船上站穩了,風就比在湖心亭的時候要大得多了。雯揚站在船頭,江南行宮的太液湖,並不十分寬廣,但有趣的是,從行宮的太液湖一路往外,是可以直接通達九柳江的。
行宮的太液湖引來的是活水,一江帶水,從這裏能夠直接將船隻浩浩蕩蕩的開出去,雖然是方便,但是江南行宮在這條河道上,從早到晚,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這兒巡邏,方圓數裏之內,等閑都是不準百姓走動的。
雯揚陪著胤禛在甲板上轉悠了一下,然後就直接從甲板一路往下,這艘船從外頭看是上下兩層,實際上卻是分了三層,第二層是供人休息睡覺的地方,而第三層卻顯得格外的昏暗。
這裏沒有窗戶,甲板上的太陽也照不到下麵來,雯揚正想讓胤禛小心,卻見馬克走在前頭,已經小心翼翼的將懸在牆壁上的燈燭都點了起來。
這下裏頭就顯得格外透亮,雯揚仔細看了一眼,隱隱有些吃驚,“這上麵,是琉璃燈罩?”
“尋常的紙燈罩在船上用起來可不方便,若是船隻晃蕩,很容易便會起火。”胤禛笑道,“當日朕許他們造船的時候就說過,這艘船,不計工本代價,務必要做的最好。”
“雯揚,福建水師一直被倭寇所苦,朕就不相信,明朝尚且還能擊退那些倭人,難道在朕手裏,堂堂大清,還會怕他們麼?”胤禛十分豪氣的說道。
“原來皇上心裏早就有了成算,還偷偷瞞著我呢。”雯揚真的有種又是高興又是無奈的情緒,當初和馬克談論製造戰艦的時候,胤禛就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雯揚又不好提醒他,馬克的到來是一個很好的契機。當時說起了海上貿易,後來就再也沒提過了,時日一場,雯揚還以為胤禛早就把這些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沒想到原來胤禛都放在心上,而且還在大力支持著馬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