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次將教中所有的神侯弩都給帶來了,方才下麵的人回報,其中有一艘被紅衣大炮擊中,隻怕是不能再用了。”其中一人痛心的說道。
許應物氣的幾乎要吐出一口血來,整個白蓮教一共也就四架神侯弩,本以為有了這四尊殺器,想要牽製住皇帝不成難事。
卻沒想到皇帝不曾留下,還毀掉了自己的一架神侯弩。
“那艘神侯弩帶不走了,下令立刻殺掉。這狗皇帝明明藏著援兵,等這一輪紅衣大炮轟炸完了,守在禦船上的侍衛們就要下來了。”許應物年紀雖然不大,但是在這幫人裏,卻依然是最穩重,心思也是最敏銳的。
果然,困在虎牙灘上的禦船,在激烈的炮火攻擊之後,倒像是慢慢停了下來。
取而代之的,則是在簌簌的風聲裏,傳來了衣袍摩擦的聲音。
那是一隻在禦船上不動聲色的這些侍衛,此刻都被十三所率領,乘著烏黑的夜色,展開了襲擊。
許應物知道他們不會是這些錘煉出來的侍衛的對手,這一次他總共也就帶了三十幾個人出來。
本以為可以挾持那些民夫,但是這些混賬,卻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在方才一並亂了起來,瘋了似的往禦船的方向逃去。
要不是因為要射殺這些民夫,神侯弩也不會四方全動,暴露了位置,才會被紅衣大炮打的措手不及。
許應物雙手往地上重重一按,他的袖子裏頓時滾落出一個個赤色的小鐵球,大概嬰兒拳頭大小,才觸碰到地麵,就四散的滾落了出去。
不過幾個呼吸的工夫,那些赤色的小球裏,頓時彌漫出一陣陣白色的煙霧。
這些煙霧比白日裏濃烈的霧氣還要濃厚的多,加之又是夜色深沉的時候,等白霧才彌漫上來的時候,十三頓時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喊道,“捂住口鼻,這煙霧裏隻怕有毒!”
“狗賊,不是號稱聖教麼,竟然用這等不入流的手段,與奶協偷雞摸狗之輩又有何異?”十三大聲的斥責著。
但是整個江麵卻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空空蕩蕩的,仿佛白日裏還獨自乘著一頁扁舟的那個人,此刻早已經不見蹤跡了。
等十三回稟的時候,雯揚已經喝了第二杯茶了,他才一進來,雯揚的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如何?”
“回稟皇上,皇後娘娘,奴才無能,讓他們逃了。”十三羞愧的說道。
照理說他跟在胤禛的身邊這麼多年,什麼樣的腥風血雨不曾見過。
卻沒想到終日打雁,卻有朝一日還被雁給啄了眼,竟然讓這群見不得光的東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給溜了。
逃了?雯揚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許應物這人自然不是什麼好人,脅迫這麼多無辜的百姓為他驅使,還平白無辜送了性命。
就算沒有挾持禦駕這樣誅九族的大罪,殺了他那也是應該的。
但是許應物說的那番話,還是在雯揚心中留下了痕跡。當年的雲持大師早就已經圓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