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霍葉深是我的救命恩人實在不為過,他第一時間發現了趙淺淺和趙家人的不對,之後並沒有驚動其他人,而是直接聯係了宋祁銘,在之後,他們通力合作想辦法將我偷了出來,為了確保真實,他們甚至想辦法找了一具女屍,化妝成我的模樣,送到了殯儀館裏。
這一切,可謂是煞費苦心。
麵對我的謝意,霍葉深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我也沒能幫你什麼,我隻是覺得我小叔他們的舉動實在是太過分了,怎麼能夠為了小軒的病就就不顧你的安危呢?”
我聞言心裏一陣隱痛,雖然已經告訴自己不要再去在意霍司鈺的事情,可是那股濃烈的恨意如同一把火在我的心底灼燒著。
如果說我以前最為痛恨的人是沈清一家子的話,那麼如今我最恨的人就是霍司鈺。
有人說愛是恨的反麵,曾經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恨,這句話未必沒有道理,被沈清背叛的時候,我也十分痛恨他,他害死了我的父母,我和他之間的仇恨不共戴天,而霍司鈺也好不到哪裏去,他聯合趙淺淺和薛琴,幾乎要了我的命。
再多的感情也在這樣的恨意之中消弭殆盡了。
“你別想太多,先好好休息,這段時間,我去幫你處理一下身份問題。”宋祁銘開口。
我點了點頭,因為身體原因,還沒有說幾句話就開始覺得有些疲憊了。
我閉上了眼睛,不急,所有欠了我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我安心地修養著自己的身體,手術帶來的後遺症常常讓我渾身疼痛,那種從骨頭縫裏漫出來的痛感讓我難以承受。
我不願意將這件事告訴宋祁銘他們,因為他們已經為我做的太多了,這份恩情,我甚至早就已經無以為報,若是再給他們添麻煩的話,我自己心裏都過意不去。
我暗自忍耐著,隻希望這樣的後遺症能夠盡快消失。
這一天晚上,宋祁銘他們離開之後,我也準備休息,可是如今,每到夜晚的時間,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場噩夢,我不停地告訴自己,這份疼痛是霍司鈺和趙淺淺給我帶來的,總有一天,我要將這一切都還給他們。
我緊緊咬著被角,口腔裏甚至彌漫著血腥味,我躲在被子裏蜷縮成一團,無助地想要立刻死去。
太痛苦了!
“婉婷你睡了嗎?”
就在我極力忍耐著痛苦的時候,沒有想到宋祁銘竟然會去而複返,我渾身一僵,用盡所有的力氣回應道;“正準備睡,還有事嗎?”
我不敢將頭從被子裏探出來,因為我擔心自己會忍不住痛呼出聲。
誰知道,宋祁銘竟然發現了我的不對,我此時已經完全無暇顧及他,隻全心全意地對抗身體裏的疼痛感。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將我隱藏起來的被子忽然被掀開了,冰冷的空氣讓我瑟瑟發抖,我此時的狀態糟糕極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於是我就隻能看著宋祁銘一臉驚慌地詢問,“婉婷,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