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吉跟著扶雲進了這片竹林,一進竹林,便不見天日了。這片竹林,長的也是毛竹,和河對麵的竹林相比,這裏的竹子杆更粗、更高,每杆竹之間的距離都很近,竹子頂端的竹葉長的很茂盛,有種蔽日遮天的感覺。
在這竹林裏走了十來分鍾,羅小吉有點暈了,這簡直就是處竹林迷宮啊。竹林裏的小道縱橫交錯,短短十幾分鍾,羅小吉就跟著扶雲轉了好多彎了,一會兒左轉,一會兒右轉,真是九轉十八彎。而且這竹林中,除了竹子,根本就沒有其他的任何參照物,羅小吉隻覺得每一處的景象都是一樣的,除了竹子就是竹子,一杆杆高達十五米以上的竹子密集的連成一片片,就像一堵堵連綿無盡的竹牆一般。若是密集症恐懼者來到這裏,用不了十分鍾就該狂躁、尖叫了。如果沒有扶雲帶路,羅小吉覺得他永遠都無法走出這片竹林。
“師兄,還有多久,我有點暈乎了,這竹子種的真是有講究,沒人帶路的話,肯定會迷路”,羅小吉邊走邊說到。
扶雲有點得意的說到:“這片竹林,是我按九宮八卦之玄機布下的,它的玄妙之處就在於,它不是靜態的,而是動態的,這片竹林裏的每一杆竹子,其實每時每刻都在移動換位,隻不過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而已。就算你記憶力超強,能記得進來的路,按原路走回去的話,那其實也並不是原路,而是一條永遠沒有盡頭的死循環之路而已。”
羅小吉咋舌道:“就是說,這裏就是進的來出不去咯?如果沒人帶路的話。”
扶雲點點頭:“可以這麼理解。”
“師兄才是玄門高人啊!師弟我佩服的緊!”,羅小吉讚歎道,忽然,他神神叨叨的低聲說到:“前不久看新聞,說漢昌大學有一對年輕情侶驢友,來九宮山旅遊時失蹤了,至今下落不明,他們不會是…..在這裏麵吧?”
扶雲橫了羅小吉一眼說:“胡說什麼?那些普通百姓,連那條河都過不來,更別說穿過大霧,進到這片竹林裏了。我剛才說的一般人,是指懂些玄門法術的人。還有,那一對大學生鴛鴦根本沒失蹤,他們現在就在山裏,搭了個帳篷,過著快樂幸福的生活,我想是他們自己不想回去而已吧。”
“靠….現在又不是寒暑假,他們怎麼能不務學業呢,考上漢大多不容易啊,這麼好的大學,有書不讀,卻跑到山裏打野戰,哎,可憐我這種求學上進的好青年,想讀大學都沒得讀。不過話說回來,搭個帳篷,那能省下不少房費呢,他們肯定是經濟學專業的”,羅小吉不知哪來的一堆感慨。
“你小子,眼紅呢吧,有本事你也帶個姑娘來搭帳篷唄,師兄我一定給你找一處全山最好的寶地”,扶雲笑道,“行了,到了。”
曆經了約半小時的迷宮穿行,二人終於走到了盡頭。而所謂的盡頭,其實也是一片竹子。隻不過,這片竹子,羅小吉發現長的有些不一樣,它們的竹杆更加的粗了,每根竹杆上,還零星散布著一些紫褐色的斑點。
“斑竹?”,羅小吉認得這個品種,他老家也能看到斑竹,斑竹廣泛生長於我國長江以南區域,因為其竹杆上的斑點很有特色,所以羅小吉能記得這個品種的名字。他自己也在某本網絡小說的書評區當過一個月的斑竹,後因與某噴子對罵,對罵樓建的有百來層高了,對罵到最後幾層,已發展到赤果果的人參公雞了,影響極其廣泛,作者不得已,含淚刪帖並勸退了羅小吉。此怨念一直延續至今,羅小吉久久難忘。
所以,見到眼前這片斑竹,羅小吉不禁又回憶起了當初自己當斑竹的那段崢嶸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