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應該去黃泉,更加不應該去地獄。”唐白想把頭低下來躲避師傅的視線卻發現動不了了。
姬高陽聽到這句話眉頭都皺了起來,他解開了唐白身上的束縛,然後坐在了石凳上並讓唐白也做了下來,接著對唐白說,
“我往日是如何教導你的,你還記得嗎?”
唐白點了點頭,“師傅說過,山海沒有規則,所以您隻教我知識而不教我如何修煉,等到我年歲已滿,知識儲備足夠的時候就隨心意而走。”
姬高陽聽到唐白說的話之後臉色稍微的緩和了一些,然後對他說,
“你記得我曾教導你的話,但是你的心卻沒有記住。我是如何說的,山海沒有規則,山海從來不存在規則,規則屬於眾生,而你,枉費我平常如此教導你,你卻陷入了和普羅眾生一樣碌為的的思維中,凡所見規則皆是虛妄這個道理你竟然還是不明白?”
唐白聽著師傅的教導本來就不甚了解,而隨著姬高陽的提問,整張臉都苦了起來,
“師傅,你講話太深奧了,徒弟我聽不懂。”
聞言姬高陽忍不住搖頭歎息,“你怎麼平常那麼聰明,一遇到這些東西就根塊木頭一樣呢?我的意思是,那隻殺死你的惡鬼,他就是借助地獄的規則而殺你的。”
唐白弱弱的反駁,“師傅你剛剛不是才說山海不存在規則嗎?”
“朽木,愚木”
“我說的都這樣清楚了你還是不明白嗎?因為地獄是人為的,地獄就是人為鑿開的水井,水是自然而生,但是井卻不是,那隻惡鬼是借助山海的規則在欺騙你,他躲在褶皺處,你看不到的地方這才能避開第五的目光。
但是這不是第五的問題,是你這個主人的問題。惡鬼躲在你身後,而第五他不會對他的主人進行探測,但是你竟然連一絲一毫都沒有察覺到。”
聽到師傅的訓斥他這才反應了過來,原來那隻惡鬼是借助自己才躲避開第五的目光的。
“而且,我之前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出去行事一定要量力而行,你知道我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叮囑你嗎?就是因為你太過依賴外物,偏偏沒有一點自知之明,想到什麼就去做什麼,太過順遂本來就不是一件好事。
況且,你還因為我的緣故漠視生命,習慣了死亡就會對死亡淡漠,唐白,這對你這可不是一件好事,你抱有這種想法死亡隻會如影隨形的跟著你。”
唐白看著本來仙風道骨的師傅一下子喋喋不休起來,心裏也有些愧疚,但是更多的是不以為然,外力也是力,就像是第五和師傅都是我的力一樣,至於我自己,也隻是剛剛開始而已,不能奢求我學一年就變得很強大吧。
看著唐白這樣就知道他肯定沒有聽進去。索性揮手讓唐白離開了,眼不見心為靜,這徒弟太難帶了。
唐白也十分知趣的離開了,走之前還覺得奇怪這次師傅怎麼就訓斥了一頓就沒了,他還以為會被罵一頓然後又被罰去釣魚呢。
走下來之後,唐白一時不知道去哪裏,至於山下的兩個人早就被拋到腦後了。
想了想,唐白眼睛一亮,他知道應該去哪裏了。
務隅山上本來也不算什麼名山,和其他山比起來也寂默無名,隻是自從姬高陽在落在這裏之後這才慢慢的有些名聲,而之前這座山上的原住居民倒是沒有幾個人知道。
這山上雖然生靈眾多但是大多數都是些精怪,隻是靈氣聚集這才生了些許靈智。
而在務隅山裏麵應該是有著一座參天古樹。
這樹的年歲已經不可考究了,而樹身經過這漫長的歲月顯得極為龐大,偏偏這古樹還屬於榕樹的一種,整座務隅山大半的森林都是這樹的枝葉,而精怪們也大都住在樹下,森林裏。
而此刻唐白正準備去找這棵榕樹。而這榕樹的可不是這麼容易找到的,平常的精怪也不知道自己所處的森林竟然是一棵大型的榕樹,唐白也是被人告知的。
務隅山雖說沒有那麼傳說中的名山一樣奇異,但是風景也是格外的秀麗,山間還有些清泉小溪,溪水順著山脊往下流,溪水旁邊還有些懵懂的小鹿。溪水從森林的中間曲折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