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罰尹恩俊明天早聲交6篇隨筆好了！都是他弄得我上課遲到的！”萬歐翔理直氣壯。
“主任，這件事和我無關的！”尹恩俊“霍”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迎著主任的目光一臉無辜。
“好了！萬歐翔，你交6篇，尹恩俊，你交4篇，回座位吧！”
“什麼，6篇？主任，這種懲罰也太重了，晚上得開夜車了！”萬歐翔開始抱怨。
“就是啊，主任。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他吧！”
萬歐翔麵無表情地走進來，胡亂拋了個眉眼，為他講話的女孩就一大堆了。班級裏一下子炸開了窩，久久不能平靜。
“那好吧，你們每人交4篇。現在開始上課！”
粉筆在黑板上摩擦出痕跡，灰塵在空氣中飛舞，在陽光的透射下原形畢露，肮髒的氣息。
“萬歐翔，你小子真夠狠的！”坐在座位上，尹恩俊說道。
“誰叫你把我車頭撞壞了，我是把它扛回來的！”萬歐翔盡量壓低著聲音。
“什麼！車頭撞壞了！”一時沒克製住，尹恩俊高喊了出來，同學們吃驚地轉頭，一臉癡呆。
“尹恩俊，萬歐翔，下課後到我辦公室！”班主任看不下去了。
“主任，不是說好了大人不計小人過嗎？您怎麼又要罰他們啊！”那些他們的迷戀者開始抗議了。
“不行，上課大聲喧嘩，擾亂課堂紀律，就這樣定了，下課到我辦公室！”
“老師，……”
同學們還想講點什麼，隻是班主任鐵麵的臉不庸質疑，於是隻能用上課睡覺來反抗了。桌麵上一下子倒下了一大片，剩下男孩兒們一臉陰霾。
“恩俊，這下慘了，不開夜車都不行了。”萬歐翔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你小子還說！”
“你也不能全怪我，剛才要是你不叫的話，……”
“臭小子！”
桌麵下兩雙腿開始了大戰的路途，又有兩棵挺拔的樹倒下來，老師看著這兩個優等生，無奈。
風拂過樹梢，“沙沙”作響，帶來一陣泥土的氣息。安靜是此時學校裏唯一的代名詞，粉筆灰在空中飛奔開來，和空中的微粒完美的融合。
“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裏，尹恩俊，萬歐翔，你們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好，就這樣，下課！”老師整理好課本，翩然走出教室。
“萬歐翔，你別跑！讓我逮住你你就死定了！”走廊上尹恩俊追著萬歐翔飛奔。
“不跑？你當我是笨蛋嗎？”萬歐翔遠遠地回答。
“我當你是草履蟲而已！”
塵土在腳下飛揚，大聲喊叫成了主旋律，兩個美麗的男孩追打著，女同學們看得雙眼直愣愣的。
在辦公室門口，他們整了整衣服，看看對方覺得還像個人後昂首闊步地跨進來。
“主任，我們來了。”
香醇的褐色咖啡，劃滿紅色的一張張試卷，疊得很高的練習本，陽光很熱情地從窗口探進來。
“你們兩個很是讓我傷腦筋，調皮地像個孩子，乖起來又會無可救藥，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們了！”班主任狠鐵不成鋼啊！
“老師，那您就甭說了，等到我們玩夠了，自然就會乖了。”萬歐翔有點心急。
“萬歐翔，你不當學生了？隻知道玩！”班主任說。
“老師，當學生就不能玩了嗎？”萬歐翔還是坯子樣子。
“你……”班主任一時語塞，臉都氣綠了。萬歐翔倒好，在一旁裝無知。
“老師，您就別對這小子一般見識了，他十句沒一句好話的！”尹恩俊在一旁加了一句，幫老師打圓場。
“喂！我什麼時候十句沒一句好話了！”萬歐翔又開始和他爭吵了。
“每時每刻！”
“哪一時哪一刻啊！”
“此時此刻！”
“你……”這回輪到萬歐翔語塞了！
“好了！你們這兩個孩子。”班主任說話了。
“誰是孩子啊！”尹恩俊和萬歐翔異口同聲，對視一眼後各自朝各自的方向看，像兩個賭氣的孩子。
“你們兩個整天吵吵鬧鬧的，也沒見你們真正吵過一次，這不是孩子是什麼？”
“是……哎呀！講不清楚，反正就不是孩子！”萬歐翔開始無理取鬧了。
“講不清楚就別講了。我這兒有兩套試卷，你們拿回去熱身一下，明天進行測試！”班主任不知從哪裏弄出來的試卷放在桌上。
“知道了。”
尹恩俊和萬歐翔走出辦公室，班主任長長地籲了一口起，露出職業性的微笑。
這時進來了一位任科老師，她一臉複雜：“你怎麼給他們這兩套試卷，不是都還沒教嗎？”
“他們有這個實力！”
辦公室裏，這是兩張完全不一樣的臉，一張信心十足，一張將信將疑。
走廊上走著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一個認真地在看手中的試卷，一個把試卷卷起來，一下一下地拍打手心，眼光渙散，老年癡呆的模樣。
“歐翔，你說這一次的試卷又會是哪一冊的？”尹恩俊說道。
“……”
“明天會測試什麼啊，不會是這些內容吧！”
“……”
真是太難得了，萬歐翔也會有安靜的時候。尹恩俊轉身，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還是沒有反應。
“喂！你怎麼了？”尹恩俊以一種看怪物似的眼神看著萬歐翔。
“我們吵一次，怎麼樣？”
“什麼！”
“剛才班主任不是說沒見過我們真正地吵過一次嗎？那我們就真正地吵一次，怎麼樣？這個主意夠創新吧！”萬歐翔講的一臉興奮。
“你是草履蟲嗎？無聊！”尹恩俊真是受不了他。
“喂！這真的是很不錯，你想想嘛！喂！”
任憑萬歐翔在身邊怎樣張牙舞爪，尹恩俊還是連眼都不眨一下。
一路上的女生看得呆了，剛才還在一路廝殺的兩個人，從辦公室出來後，再怎樣也不該是這副光景啊！
“恩俊，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這真的是很有創意啊。”萬歐翔還是不放棄。
“萬歐翔，你真的是單細胞嗎？”尹恩俊實在是有點納悶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兄弟了！
“那你就是單細胞兄弟！”
“臭小子！”
兩人又一次開打，塵土飛揚。在陽光的折射下，笑也是一種別樣的青春。
在走廊的盡頭，尹恩俊和萬歐翔停火，暫停了硝煙的蔓延，他們共同看向朝陽升起的東方，安靜地任由它刺痛左邊胸口的心髒。
“你最近還好吧？”尹恩俊先開口了，深沉的氣息。
“放心，你一定會比我先死的，我會記得告訴小羽，叫他不要傷心！”萬歐翔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媽的！果真沒一句好話！放學後一起打籃球吧！”
“行，不過你幫我搞定那4篇隨筆吧！”
尹恩俊翻翻白眼就進教室了。
萬歐翔很大聲地笑著，笑聲在校園上空久久地回蕩，因為他知道隨筆的事已經解決了，隻是難為恩俊了，今晚得寫8篇隨筆了。
天空有飛鳥飛過，在校園上空放慢腳步，它們在尋找已失的青春，還是在回味青春？
“尹恩俊，不是說好了要打籃球嗎？”
“再等一下！”即使萬歐翔已經催了很多次了，可尹恩俊還是沒打算動身。
“再等一下天都要黑了，你到底在等誰啊？”萬歐翔有點不耐煩了。
“小羽啊！”
“媽的！一會兒不見都不行嗎？”
喧鬧的教室已經沒有人群了，學校裏似乎變得很安靜，沒有絲毫喧嘩，連講話都似乎沒有了聲音。
天邊有一縷晚霞慢慢地浮上來，有了一點柔和的味道。草坪的盡頭與天連成一線。
“恩俊！”
尹恩俊轉身，在窗外的走廊上看到了這個美麗的身影。一身潔白的衣裙，微風揚起發梢，像一朵美麗的出水芙蓉，亭亭玉立。嘴角安詳地上揚，眼睛眯起來，好象會說話。
“小羽，你總算來了，我可等不及了，現在可以走了吧。”萬歐翔實在是等不下去了。
“走？去哪兒？”小羽有點摸不著頭腦。
“去打籃球啊。”萬歐翔拿起籃球，剛講完話人就在教室裏消失了，偶爾傳來的籃球聲若隱若現，已經走很遠了吧。尹恩俊看了看他離開的方向，無奈地笑。
小羽和尹恩俊麵對麵地站著，他的眼神溫柔地像要擠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