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細語和何溫聲一起坐在副駕駛上,她流著眼淚,看著車窗外麵車水馬龍。
最後或許實在忍不住了,江細語就開始放聲大哭。
坐在旁邊的何溫聲直直的看著前方,車廂隱匿在一種濃重的黑暗裏。江細語艱難地依靠在車窗上,透過反光的玻璃,看到了男子如同寒冰一般臉龐。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細語喃喃道,何溫聲的眼神定格在女子蠕動的嘴唇上。
江細語的手機亮起,是何溫聲的短信。
“不要說話,江細語。”
小時候江細語經常嘲笑溫聲是個小啞巴,他總是用那種極為難聽的聲音,拚了命的想要跟她說話,可是那個時候的細語討厭被別人當成傻子一般的笑話。
所以她總是十分不客氣的對何溫聲說:“你的聲音很難聽,不要說話,何溫聲。”
何溫聲先天耳聾,聽不見,自然不能好好說話。
想到這裏,細語隻覺得一陣無法形容的疼痛蔓延心口,她想要說一些話來緩解心裏的痛苦,可是何溫聲卻伸出手捂住了江細語的嘴巴。
司機把車開到了何溫聲的別墅,何溫聲下車,拿著鑰匙開了門。江細語從車子上下來,看著自己的腳尖,她突然想起來,小時候因為貪圖溫聲家的點心,便偷偷從家裏溜出來,跑到溫聲家裏,讓溫聲給開門。
此時的何溫聲站在門口,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冷漠而略帶誘惑的看著江細語。
江細語甚至不知道要幹什麼了。
何溫聲伸出手,用精煉簡潔的手語說道:“你不是想讓我原諒你嗎?你不進過來我怎麼原諒你?”
細語心中猛然一滯,她走到了溫聲的跟前,低著頭。
此時的兩個人就如同回到了小時候,溫聲的媽媽帶著溫聲來細語加串門,小小的細語自然而然的伸出手。
“我叫江細語,我們一起玩吧。”
那個時候的小溫聲隻是露出羞澀的笑容,從口袋裏拿出一顆糖,放在了細語的手心。
而此時的何溫聲的嘴裏好像含著一顆糖,細語覺得舌尖上所有品嚐美味的味蕾都被調動起來了。
沉迷何溫聲帶來的甜蜜,對於細雨來說,並不是什麼怪事。
小時候細語和溫聲一起看電視,電視裏出現了一個男女主角吃嘴的鏡頭。細語覺得很好奇,她就吃了何溫聲的嘴,她永遠都忘不了當時溫聲的表情,所以她也忘不了溫聲現在的表情。
何溫聲輕輕地閉著眼睛,麵上的表情呈現出一種極致的投入與沉迷。
他似乎發現了細語的不認真,用牙齒懲罰了細語,細微的疼痛將親密接觸的感官放大無數倍。
江細語甚至根本無暇思考解下來會發生什麼。
有些事情是自然而然的。
江細語突然很難過,是那種無法形容的難過,她以為把自己獻給溫聲,她的愧疚感就會有所減輕,可是一切結束之後,特別是溫聲看著窗外默然流淚的時候。
江細語才知道他們之間根本不能用對不起和沒關係來形容。
可是江細還是要對何溫聲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