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溫聲露出了一個形容不出來的表情。
他用手語說道：“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我的意思是我們以後誰也不欠誰的了，不要再為對方帶來痛苦了，我的意思是。”
“你要離開我？”
細語最害怕將溫聲露出這種表情。
“沒有誰會永遠陪著你，溫聲。”
何溫聲把江細語推開，他大聲的喊了一句不。
這是何溫聲能說出來的唯一的一個正確的字，江細語努力擠出笑容，她開口說道：“不要生氣溫聲。”
何溫聲喘著粗氣，一張俊秀的臉上全都是汗水，他無比艱難的說出那三個字。
似乎隻有他自己聽懂了，那三個字是。
我，愛，你。
“你說你愛我？”細語淡淡的說道。
何溫聲點了點頭，可是接下來的這一句話卻讓溫聲覺得自己如墜地獄。
“可是我不愛你，溫聲，對不起。”
又是這句話，何溫聲眼睜睜的看著細語離開。
他猛然拉住細語的手，走到她前麵，用手語說道：“是不是我像正常人一樣，你就能愛我了？”
細語茫然的看著溫聲，她搖了搖頭。
何溫聲又開始比劃。
“我要去國外做一個手術，求求你不要離開何氏，等我回來再說好嗎？”
細語點了點頭。
溫聲很小的時候還是能聽到一些聲音的，可是後來聽力逐漸退化，最後完全失聰，如果這一次真的能成功的話，那對於溫聲來說，絕對是一個足夠高興的事情。
溫聲本來就比旁人要優秀，隻是因為身體的原因，才會失去自信，其實他本來是一個很優秀的人。
江細語微微歎氣，她也搞不懂自己心裏到底想的什麼，溫聲問她她愛他嗎?
細語不知道，所以說不。
她第二天照常來上班，ada看著她，隻是有些驚訝，但是還是非常複雜的給她安排工作。
溫聲到國外之後，公司的一切都是餘副總管理的。
餘副總每次看到細語的時候，都會冷哼一聲，現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餘副總不喜歡細語，卻沒有辦法讓細語離開公司。
所以更多的女同事願意和細語一起。
她以為自己會變得和其他的女生一樣，可是她卻發現自己越來越沉默，一整天除了必要的工作，她根本不會說多餘的話。
那種感覺直到溫聲的歸來。
何溫聲穿著西服，耳朵上帶著一個很奇怪的東西，他走進門的時候還對著ada點了點頭。
細語站起來，跟著溫聲一起到了辦公室。
她對著溫聲說道：“你能聽見了嗎？”
這是何溫聲第一次聽到細語的聲音，和想象中的一樣，很溫柔，溫柔到無法形容。
溫聲點了點頭，他的右邊耳朵完全失聰，但是左邊耳朵，撞上人工耳蝸之後，卻能聽到聲音。
為了測試手術的成果，這個手術全程都沒有上麻藥，溫聲隱忍著，努力著，隻希望可以聽到細語的聲音。
隻希望自己能變得和正常人一樣。
仿佛隻有這樣，細語才能愛上他，如果連細語都不愛他，那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會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