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彥:“……”原來是見過,難怪能如此斬釘截鐵的說出那女子的身份。咦?不對啊!既然見過,那崇言他怎的今日的舉動好似沒見過她一般呢?
“當時的她與現在的不太一樣,”說到這裏,先前神情還是平靜的季崇言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之色,“言行姿態都與今日不同,就好似……就好似……換了個人一般。”
林彥聽到這裏,對季崇言道:“我是大理寺查案的,不是廟裏裝神弄鬼的道士。”若說換了個人,一則實在想不通有人要去頂替薑四小姐的理由,畢竟隻是一個養在閨中的女子而已;二則便是想要頂替薑四小姐,以薑四小姐的皮囊,要找個同她一樣的並不容易,就算要頂替,這走到哪兒都如此顯眼的身形,便是當真尋了個一樣的,也不知要如何調換才能躲開眾人的耳目。所以,薑四小姐被人替換的可能性是極低的。
“哦,對了,她身邊那個丫頭,比那一日多了顆痣,一開始我還以為看錯了,沒想到方才風大,她臉上淋了雨,痣被雨水一衝便化開了,想來是點妝的手段。”季崇言淡淡的說道,“這手段倒是比宮裏頭那些什麼連在一起的連絹眉好多了,有些意思。”
林彥並不意外季崇言能將細節說的如此清楚:畢竟兩人的記性皆不錯,若非如此也不會成為多年的朋友了。
“既是同一個人,你那日在長安的茶館不覺得她美,今日卻覺得她冰肌玉骨、步步生蓮?”林彥反問他。
季崇言臉上的疑惑之色還未退去,認真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道:“不錯。”
“真是夠坦率的。”林彥感慨,又問季崇言,“那你改日再見了不會又不覺得她美了吧!”
季崇言搖頭,道:“如今日這般便是美的。”
說話間聽包間外一陣喝彩聲傳來,外頭說書先生還在說著:“那趙小將軍被困白帝身死當晚據說有神仙帶走了趙小將軍,羽化登仙去了,留下的隻是一句肉身凡胎的軀殼……”
因著才從河東祭拜完趙小將軍過來,此時聽寶陵城這裏的說書先生在說著趙小將軍的事,林彥忍不住笑道:“這寶陵城的茶館也挺有意思的,長安茶館的說書先生都鮮少說趙小將軍的事了,寶陵這裏卻還說著,”說著這話,他一手撩開包間的垂簾向外望去,看了片刻茶館裏的茶客之後,他轉向包間裏的季崇言道,“樓下座無虛座,看來這寶陵百姓還挺喜歡聽這趙小將軍的故事的。”
長安茶館因說書先生鮮少提及此事,莫說知曉趙小將軍舊事了,就連知曉趙小將軍這麼個人的,知曉和今上同父同母的不止昭雲長公主還有一位年十九便早夭的少年將星的都極少了。
趙小將軍這個人在長安城已有多年不曾被人提及,若非他與季崇言一個來自大理寺需要時常翻閱卷宗查案。一個是趙小將軍的親侄子,恐怕也未必能注意到趙小將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