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內爾也沒照顧他的情緒,抬頭去問韓錦陽,“考伯特,你之前要說什麼?有什麼事要告訴我?”
韓錦陽說,“我想要克斯利爾的繼承權。”
“你不是早拿到了嗎?”博內爾聽的莫名其妙,“在佛瑟爾大教堂,我向那些朋友宣布了你獲得繼承權的資格,跟你哥哥一樣。”
紀嘉致這時站起來,將一份文件推給博內爾,“爸,你事務忙,估計不知道,考伯特早放棄了克斯利爾的繼承權,這事,菲利特幾個家族也都知道了。”
博內爾忙把文件拿過來,掃了幾行後,對韓錦陽怒道,“你混賬!我辛辛苦苦給你資源,讓你成長,你轉眼就把繼承權扔了?”
韓錦陽默不做聲。
是他之前著了紀嘉致的道,他太想見到母親了,才放棄了克斯利爾繼承權,也料到紀嘉致這時候會拿出這份文件。
黎楠此時出來說,“博內爾先生,你也別生氣,考伯特年輕氣盛,做錯一些事難免的,誰沒做錯事的時候?”
“他不是十歲小孩,再說,十歲小孩簽任何文件也會慎重。”紀嘉致知道黎楠想打感情牌,緊跟其後的開口,“這文件是他親自簽的。”
他又看向博內爾,刻意提醒,“爸,家族裏有規矩,自願放棄一些東西,或繼承權的資格,再不可重新獲得。爸,我知道你心疼考伯特,不過太太太爺爺的規矩擺在那,你要是把資格再還給他,也傷害了我,畢竟我也是你兒子。”
“塞勒斯少爺,你這話就不對了。”黎楠撩了撩唇,鑽他話的空子,“是人就不可能不會犯錯,而且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你們祖宗定下那樣的規矩,是因為那時候克斯利爾家族孩子過多,難免會有人濫用手中的特權。現在,克斯利爾家族順位繼承人就你跟考伯特,不應該他犯了一次錯誤就再不給機會。”
紀嘉致目光銳利而陰沉,牢牢鎖定黎楠,“黎小姐,這是我們的家事。”
“我是考伯特的女朋友,有任何問題,我們會一起承擔。”黎楠笑了笑,“我是擔心考伯特沒了繼承人資格,而塞勒斯少爺你日後也犯錯失去繼承人資格,那克斯利爾不是落入他人手中了嗎?所以我才覺得,這死板的規矩可以改改。”
“千百年來,克斯利爾家族的規矩從沒被改過。”紀嘉致不急不緩道,“你要是強行讓我爸為考伯特改了規矩,豈不是要我爸被祖宗們罵死?我若犯了錯,絕不會再討要繼承人的資格,因為我隻是我是克斯利爾家族的人。”
黎楠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畏懼,“塞勒斯少爺,我隻是提出意見,可沒讓博內爾先生要背叛祖宗們,你別曲解我的意思。”
紀嘉致薄唇勾起,言辭犀利,“我看黎小姐就是這意思。”
“夠了!吃個飯,非要吵起來是不是?”本來因為韓錦陽放棄繼承權的事,博內爾就很惱火,現在狠狠一拍桌子,阻止兩人唇槍舌戰。
韓錦陽低聲道,“爸,對不起,是我太幼稚了,不知道繼承權多重要。我犯的錯我來承擔,我不會再提這事了。”
看他這副樣子,博內爾心裏的氣消了幾分。
韓錦陽的眉眼像極了那個女人,讓他又疼又氣,但是繼承權涉及克斯利爾家族的古老規矩,他不好明目張膽的偏袒韓錦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