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錦陽!”黎楠喊的淒厲,聲音在發顫。
還沒跑到男人跟前,黎楠已經撲了過去,發現他渾身都是血。
雪下得很大,她拂開他臉上的雪花,卻怎麼都拂不完。
“沒事的,沒事的,燕先生也來了。”黎楠說,一邊脫下衣服,想堵住男人還在流血的傷口,手一直在發顫。
兩槍打在韓錦陽致命處,他能強撐到現在,已經很頑強了。
他此刻靠在黎楠懷裏,費力的呼吸著,對她勉強露出笑容,一點點將大衣拉開,露出裏麵的孩子。
看到孩子的瞬間,黎楠淚崩了,痛哭著點點頭,吻了吻他,“我沒有怪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謝謝你保護了她。”
後邊燕景年跟朋友提著醫療箱匆匆過來,看著韓錦陽的狀態,臉色一沉。
黎楠把人交給他,語帶哀求,“求求你了。”
韓錦陽本身中毒到了晚期,這會挨的又是致命傷,燕景年歌跟朋友就算再厲害,也保不住韓錦陽,他們什麼都沒說,打開醫療箱。
雪越下越大,好像沒有停止的意思。
帶來的醫療設備,連最新的藥物,燕景年都用在韓錦陽身上,可沒用,他臉越發地蒼白,呼吸微弱,手也越發涼了。
朋友摁住燕景年的手,歉意地看了他一眼,遞給他一支注射劑。
燕景年深深呼吸,接過注射劑,低頭,小聲跟韓錦陽說:“我盡力了……如果你還有話跟黎小姐說,我替你打一針,你同意就眨兩下眼睛。”
韓錦陽意識有些渙散,卻也聽見了燕景年的話,他眨了兩下眼睛。
燕景年解開他衣服,將藥物打在他心髒出。
做完一切後,燕景年起身,去跟黎楠說:“他狀況好了些,想跟你說話。”
黎楠將孩子交給燕景年,跪下去,用手摸著韓錦陽的臉,“你還好嗎?等會車子來了,我們就帶你去醫院,你沒事的。”
藥入體內後,很快起了作用。
韓錦陽感覺有點力氣,睜開眼睛看著麵前的女人,像要把她記在腦海裏。
他知道這藥像回光返照,最後給他兩分鍾時間。
“抱歉。”韓錦陽終於能抬起手,握住了她的手,溫暖的讓他貪戀,“因為我的自私,差點害死你跟孩子。”
黎楠將他手貼在臉上,拚命搖頭,“沒有,你對我很好,我都知道。”
“音音,我愛你。”這是韓錦陽最後一次的告白。
那次把藥送人時,他就知道活不長,可當現在真的要走了,麵對死亡時,他卻那麼不舍,渴望活著。
他知道會有人照顧他的音音,可那人不是他,他一輩子都不能放心。
韓錦陽溫柔的眼眸裏都是女人,他輕聲道:“等我死了,你就把我的骨灰埋在你家花園裏,種你愛的花,這樣我就能一直跟著你了。”
黎楠笑容一僵,馬上更用力握住他的手,“人的骨灰怎麼能埋在花園裏呢?你要跟我一起種我愛的花,你,你不是說了……”
她語氣開始哽咽,閉了閉眼,眼淚就流出來了,“你要照顧我跟孩子,把最好的給他們,你怎麼能走?燕先生能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