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聞蕭準的話後,皆是一陣哄笑聲傳來。
他們紛紛議論,莫非這蕭準因為十方書院被滅了之後,心神受到了打擊,得了妄想症?若不然,他為何會胡言亂語,竟是說自己能在這次的比試中得到第一名呢?
玄清真人問道:“不知閣下想要本院的什麼事物當作獎勵呢?”
蕭準眼神盯著玄清真人,一字一句的道:“我想要的,不過是一本功法罷了,還是一本殘缺的功法。”
眾人聽聞此話後,又是紛紛笑出了聲,有人說道:“這蕭準真的是得了失心瘋了,竟然放著六級法寶不要,去要人家的一本什麼殘缺的功法,真是可笑、可悲、可歎啊!”
然而,當玄清真人聽到蕭準要的,是一本殘缺的功法時,他的臉色就已經變得十分難看了。
別人或許不知這句話中的秘密,但他卻是明白,蕭準並非是得了失心瘋,他說的那殘缺的功法,應該正是那天妖真解。
玄清真人心中暗自思索,這蕭準又是從何處得知這本功法的存在呢?看他言語之篤定,並非妄自猜測,不但確定那功法在水雲書院,還得知那功法乃是一部殘缺的功法,莫非,這蕭準和那日在後山劫持倩青玄的黑衣人有什麼關係?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此時和他一同坐在主席台上的歸元宗宗主戰淩天,正滿意的看向蕭準,目光中滿是讚賞之色。
當蕭將城死去之時,他就在第一時間找到了蕭準,並且傳給了他一套十分邪異但卻威力非凡的功法,而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要蕭準在六院會武的比試中取得勝利,從而以這個為借口,向那十方書院討要天妖真解的功法。
蕭準見玄清真人遲遲不曾開口,便又問道:“莫非前輩竟是連一本殘缺的功法都不舍得拿出來嗎?”
玄清真人正不知該如何作答之際,韓逸的聲音響起道:“舍得,怎麼會舍不得,你不就想要那本殘缺的功法嗎?隻要你能在比試中取得第一名,水雲書院自然會把那本殘缺的功法拿出來給你當作獎勵的。”
玄清真人想要阻攔韓逸的時候,也已經晚了。
蕭準看說話的隻是一個水雲書院的弟子,看他模樣,好像有幾分眼熟,當下也沒有多想,便質問他道:“你家書院的主人都不曾說話,你一個小小的弟子答應的事情,又如何能夠算數?”
玄清真人思索了片刻,說道:“此事,就按照我那弟子所說,若你能在比試中取得第一名,便將那殘缺的功法送給你當作獎勵。”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沒有了別的選擇,若是他一直這麼遲疑下去,一定會被有心人看出破綻的,到時,不免又會在那功法之事上,多了幾分不確定,況且他的內心還是十分信任韓逸的,既然韓逸如今這樣說,相信這其中一定有他的道理,自己隻需要靜觀其變就可以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韓逸所謂的道理,其實不過隻是語言上的偷換概念罷了。
蕭準說的是,讓水雲書院把那本殘缺的功法,給他當作第一名的獎勵。
而韓逸答應的也是,將那本殘缺的功法,拿給他當作獎勵。
這也就是說,是那本殘缺的功法,但並不固定到時哪一本殘缺的功法,別說他不太可能會得到第一名,就算是得到了第一名,到時韓逸隻需要拿出來一本功法,然後撕破,就變成了一本殘缺的功法了,那麼這本殘缺的功法,可不就是蕭準想要的那本殘缺的功法嗎?
星月閣閣主沈懷淵,和風雨閣閣主風不渡彼此對望了一眼,他們的目光中,皆是流露出了肯定的神色,他們當然知道那本殘缺的功法是何物,這也正是他們此行來此的目的之一。
隻是,讓他們感到好奇的是,這個蕭準又是從何處得知此事的,他又有什麼自信能夠贏得這一次的比試呢?莫非,二人俱都想到了一種可能,蕭準的消息來源會不會和他們二人的消息來源一樣呢?
若果真如此的話,那麼歸元宗又是打了一副什麼樣的如意算盤呢?
在那遙遠的蒼穹之上,一片碩大的烏雲飄過,正好將太陽遮住了光芒,水雲書院瞬間便被籠罩在了一層陰影之中,似乎預示著即將發生的一切事情。
遠處枝葉搖擺,簌簌作響,有枯黃的葉子禁不住誘惑,脫離了枝幹,往遠處飄去,飄過了山崖,最終往山穀中落去,終於,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