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這裏並不是地上,而是在半空,乃是水元素的樂園。
隨著韓逸一伸手,一隻巨大的土元素手掌,便出現在了對方的身前,剛要將他握在手中時,卻見自他的麵前,忽然出現了一排排的黑色長矛,那黑色的長矛全部朝著土元素的大手刺去。
還未等大手觸碰到言缺的衣服時,便已經被那長矛刺成了一個篩子,黃色的土紛紛朝著地上落去,卻又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密密麻麻的黑色長矛朝著韓逸飛刺了過去,韓逸心中無奈,隻得又凝聚出一片燃燒著的土質岩層,這才堪堪的將那百十根長矛的力道卸去,而此時,土質岩層也已經被那一片長矛給刺的隻剩下了薄薄的一層。
就是這麼一瞬間的功夫,他頭頂的土質蓮葉,也已經破碎了。
黑色的雨還未停下,韓逸頭頂的荷葉也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邊緣,正在這時,天空中的那片烏雲,忽然間就毫無征兆的散開了,烏雲一散開,那漫天黑雨也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烏雲消失的時候,那把龍形大刀又重新出現在了言缺的手中,言缺剛一拿到大刀,整個人的身體便已經不受控製的朝著下方落去。
渡虛境之所以能夠淩空飛行,那是因為修仙者可以控製身邊的元素托著身體飛行,如今言缺的身邊已經沒有水元素了,身體沒有了水元素的托舉,自然便隻能往地上落去。
這一切發生的實在太快,言缺能夠感覺到,此時,在他方圓五百米的範圍內,都已經沒有了水元素的存在,至於五百米之外有沒有水元素,他就不得而知了,因為他此時的修為,最遠隻能夠感應到方圓五百米的空間。
這一發現,著實讓他吃驚不小,他想不明白,剛才還水元素濃鬱的空間,怎麼在一瞬間,就一點水元素都沒有了呢?
還未等言缺弄清楚怎麼回事的時候,自韓逸的頭頂之上,驟然間便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大火球,那火球每一個都有一口鐵鍋般大小,懸掛在韓逸的頭頂上方,像是一個個的太陽般,掛滿了整片天空。
在韓逸的下方觀戰的那些人,此時都能夠感覺到,空氣中的溫度在漸漸的升高。
一眨眼間,那片火球,已經化作一場火焰雨,朝著陸沉砸去。
眼看那猶如天威的火焰雨,已經近在咫尺了,言缺明白,僅憑著他體內的那一點靈力,根本不可能抵擋的住這些火焰,雖然心有不甘,但輸贏和生死之間,顯然性命更加要緊。
無奈之下,韓逸隻能不甘的喊道:“我認輸。”
漫天似流星一般的火焰雨,在言缺喊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了,眾人看著此時的天空中,好像剛才那一幕天降火雨的畫麵,隻是自己臆想出來的而已。
韓逸身處半空之中都能夠聽到言缺認輸的聲音,那距離他並不遠的觀眾們,自然將他認輸的話聽得更加清楚了,隨著韓逸的身形緩緩下落,觀眾席上,爆發出了震耳欲動的歡呼聲。
出了青雲書院的眾人外,其餘各門各派弟子,無一不爆發出振奮的情緒。
就連那些在這場比試中,押了言缺獲勝的弟子們,也是忍不住臉上的驚歎和羨慕,紛紛為韓逸獻出了熱情的呐喊。
隻有一個人例外,十方書院的蕭準,當韓逸在從天空之上緩緩落下的時候,無巧不巧的,他竟然看到了韓逸懸掛在衣服之下的玉佩。
那塊玉佩乃是倩青玄送給他的定情之物,他一塊,倩青玄一塊。
當日,在十方書院中,韓逸殺死蕭將城、燒了十方書院的時候,蕭準就看到過那玉佩一眼,那幾乎是韓逸當時,所能讓他記住的唯一一處地方。
如今,又見到這一塊玉佩,雖然兩人相距的還有一段距離,但蕭準卻幾乎敢百分百肯定,這一塊玉佩,就是當日他深深記在腦海之中的那一塊玉佩。
他的胸腔中,充斥著熊熊燃燒的火焰,那是仇恨之火,亦是憎恨之火。
仇恨的是韓逸,他殺死了他的父親,毀了他的門派,他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憎恨的卻是他自己,他憎恨自己的無能,如今已經知道了殺父仇人是誰,即便那仇人就在眼前,但他卻沒有能力將他殺死。
若是他就這樣不管不顧的衝上前去,找韓逸理論,莫說對方不會承認,即便是他承認了,可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說不定,最後死的那個人,很有可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