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徒被悠然一拳直擊,顯然也受了點傷。反應遲緩不說,居然還沒有注意到有人靠近。就這麼讓人把她給帶了走。
但事情當然不可能這麼簡單就結束。
抱著一個人,名為淩墨蕭的家夥剛剛踏上山崖頂,凶徒就已經追了上來——他的速度,顯然比救美的英雄快那麼一點點。
淩墨蕭猶豫了一會兒,將悠然放了下來,“殿下,這裏應該不會危險了,我們的人很快就會過來。雖然很抱歉,但是殿下的身上有我們留下的蚨香……我去把風饒攔住。”
“風饒……那個人?”悠然剛剛在生死線上走了一遭,還有些驚魂未定,也顧不得這些人居然在自己的身上留標誌的事情了。
“嗯。”有些暗淡的月光下,悠然看見救自己的青年人似乎也有些神情黯淡的樣子,於是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將她放在一棵樹下,青年很快就離開了,迎向了那個變態追來的方向。看來,他是打算把戰場放到她看不見的地方去。
“這算是……曆險嗎?”悠然苦笑的看著自己的手。
除了之前的刀傷之外,現在身上還到處都有擦傷和那些落石的砸傷割傷。內髒受創,更不是很快就能治好的。
現在,她是真的傷痕累累了,一陣陣的痛楚都在提醒她這一天宛如夢幻般的經曆的真實。這讓她大大的歎息了一聲。然後,不顧胳膊上的痛楚握緊了拳頭,“沒有力量……真的是不行啊!”
即使是自身沒有力量,如果能夠善用守護騎士們的力量的話,又何至於落到如此地步?這是一個教訓,也是一個提醒。
血淋淋的教訓。
遠方傳來了打鬥聲,氣勢驚人。地麵也隱隱的有所震動。但是,戰場確實是保持在了頗遠的距離。她凝神仔細聽過去,隻聽見那個叫做“風饒”的家夥的謾罵聲,和救了他的那個男子默不作聲的反擊。
打鬥很激烈,到底在罵些什麼,悠然也分辨不清,不能完全聽清楚。
但是過了一陣子,之前說的“會來找她”的人沒有來,倒是那邊的打鬥聲越發的激烈起來,然後,又是凝重。
悠然掃了一眼,現在她頭發散亂,衣服也髒破得不成樣子,倒是和這幽森的夜間森林挺匹配的……
說起衣服來……
蚨香。
她現在的衣服是在那個院子裏麵由綁匪們準備的。就是這身衣服上麵,有他們特殊使用的用來尋蹤覓跡的“蚨香”吧?
香料的發展在這個世界也算是源遠流長了,專門用來保持各種動物通信聯係的“誘香”,還有用來追蹤的“蚨香”,倒也是比比皆是,而且每家都有自己獨特的配方。
那麼這一家的蚨香……
悠然沒有繼續想下去,而是豎起了耳朵——那邊的戰鬥,在一陣激烈的碰撞之後,結束了!結果如何?現在要跑也是跑不掉的……
她的心再度忐忑不安起來。
畢竟說是會來接她的人還一個都不見呢!如果……如果是那個變態勝了的話,那麼在黑暗中待著的這段時間,就隻不過是……
“殿下。”還好,回來的是那個救她的人。叫做……淩墨蕭的。淩……?
悠然忽然注意到了這個問題。
雖然她是不會記名字,但是一個把她嚇得半死的變態,一個危難之時救了她的人,自然都給她留下了極為深刻的映像。而這種映像,便讓她至少現在記住了他們的名字。盡管這個淩墨蕭的名字是那個變態脫口喊出來的,她也隻是順耳聽見……
“殿下,你怎麼了?是受驚了嗎?”
她第一次認真的打量這個青年,他現在似乎也受了不輕的傷,身上到處都是傷口。但這依然不能掩蓋他的風華。身材高大,但臉部柔和的輪廓、溫和的氣度、還有幾分隱隱透出的不羈的風範,這都給他原本便俊美的臉龐添了不少的分數。
尤其是他現在還一臉擔憂的表情。
悠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淩,墨,蕭?”
青年怔了怔,隨即苦笑,“剛才聽見了嗎?殿下?”
“華皖淩氏?”悠然繼續問道。但她的語氣,卻已經是“肯定”的了。
“……我能說是別的淩氏嗎?”淩墨蕭繼續苦笑。
悠然垂下眼眸去,隨即拿出了一瓶丹藥來——綁匪們並沒有沒收她的空間儲物裝備,隻是檢查了一番而已,“鳳凰血做藥引的療傷藥,你拿去吧。然後給我一點普通的外傷藥。”
這東西對她還沒有普通的藥物有用,似乎鳳凰血的神奇力量全部被她的力量抵消了一般。之所以會帶在身上,本來就是為了應付某些會向她求助的人的。現在拿出來,淩墨蕭顯然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