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結界,冷憶寒才覺得,自己的圈子實在是太小了。看著麵前川流不息的的車輛,冷憶寒感歎為什麼她沒有早點走出結界。在她感歎之時,一道問題又擺在了她的麵前。冷憶寒英語說得很流利沒錯,但是,生性喜靜不愛講話的她要怎麼交流呢?問路,也是一道大問題。從冷櫻雪塞給她的一大堆證件來看,冷櫻雪已經為她規劃好了出路,冷櫻雪給她的身份證件上寫著,她叫維多利亞,姓蓋洛。毫無疑問,這是冷櫻雪瞎掰出來的。但是如果要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就一定不能留在英國,何況冷櫻雪既然把她趕出來了,就要趕得遠遠的。她歎了一口氣,還好她會用手機這樣的現代設備。這種設備,結界裏根本就沒有,血族們的審美觀,大多還停留在中世紀,甚至中世紀之前,哪會有現代化的手機電腦什麼的。讀書太重要了,如何使用這些東西,冷憶寒全是從書上看來的。讀書太有用了,冷憶寒這麼覺得。冷憶寒摸索著使用現代化的設備,安一直在她身後拖著基本的衣物和洗漱用品,一言不發。冷憶寒克服自己的性子,手機導航和詢問並用,日夜兼程,終於趕到了機場。在她向別人問路時,別人總會多看冷憶寒兩眼。冷憶寒看起來好像隻有十三歲,可說的是一口流利的上流社會英語,怎麼能不引起別人的側目?到達機場後,冷憶寒首先掃視了一圈機場的環境,然後在機場裏稍作整頓。冷憶寒拿著手機查詢怎麼訂票換登機牌。她從未接觸過這些,到了機場就傻了眼,如果問別人,肯定會被別人認為是神經病或者沒見過世麵的人吧。於是冷憶寒決定自己慢慢摸索,拿著手機查啊查,看著其他的旅客怎麼操作,冷憶寒總算拖著安拿到機票換好登機牌。冷憶寒扶額歎息,這麼多手續,冷櫻雪又沒告訴過自己該怎麼做,這不是不給自己留活路嗎?等她準備過安檢時,突然想起來,她是要出國的,還要辦其他手續,冷憶寒在心中又一聲歎息,隨後跟隨別人去辦出關手續。冷憶寒拖著安辦出關手續。說冷憶寒一點都不害怕是瞎扯,她害怕,可是她的害怕明顯少於跟她同樣境遇的人。冷憶寒站在一邊冷靜了片刻,然後看著別人怎麼辦手續,看了幾次後,深吸一口氣,拖著安就出關。冷憶寒不愧為血族長公主,她越來越淡定,絲毫不像是第一次獨自出國的。每個工作人員都多看了這個少女幾眼,十來歲的少女獨自一人淡定自若的辦著手續,她穿著酒紅色的長袖連衣裙,外麵套著深色的大衣,獨自一人過關安檢,卻沒有絲毫的慌亂。進入候機區,冷憶寒喘了一口氣,便和安說:“這裏有買完機票剩下的錢,你去買兩杯熱飲。”?安擔憂的看了一眼冷憶寒:“小姐,我們的錢是不夠用了?”?冷憶寒又恢複了麵癱表情,對安說:?雖然姐姐相當於把我們扔在了外麵,但是,錢夠了,我這裏還有兩張卡,這是姐姐唯一替我想到我需要的吧。?安點點頭,把行禮放到冷憶寒旁邊,便去買熱飲去了。冷憶寒揉了揉眉心,理了理銀色的長發,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她從結界趕到機場花了兩天,身心俱疲,需要休息,趕到這裏都到下午了,辦完所有手續都傍晚了,最快的飛機是晚上的,也正好符合她自身晝伏夜出的習性。
喝完熱飲休息了一會後,便聽到開始檢票的提示聲,冷憶寒拉著安檢了票,登上飛機。此趟航班是到中國的,這也是姐姐替她考慮的一點吧,她從小生活在中文環境裏,但也會說英文,熟知拉丁文,還會一點點法文與意大利文。她上了飛往中國的班機,看著夜色下的英國,在心裏對姐姐道了聲再見,便自顧自得思索著自己的事情。雖然錢可以夠她和安生活一段時間,可是,就像她被趕出來一樣,她何時能夠再回去呢?她想,回去先給安找份工作,然後租套房子,之後走一步算一步。在慢慢長夜中,冷憶寒一直思索著以前的種種,她的孤獨、痛苦、絕望。她給自己取名為憶寒,是不希望自己忘記,曾經所經受過的苦楚。思維漫無目的的發散著,夜越深,冷憶寒越精神,誰叫黑夜才是她、他們夜之一族的主場呢?冷憶寒看向窗外,雲層、月光,還有若有若無的星星。太陽露出了臉,冷憶寒揉了揉眼睛,拉下擋光板,睡了。
到了中國之後,冷憶寒依舊淡定的辦著入關手續,經曆了英國的出關後,她也有了幾分經驗。馬不停蹄的攔車,又連夜從機場趕到S市,找酒店。定了間雙人房,冷憶寒就洗漱休息。靠窗的地方,有張小小的圓桌與一張凳子。冷憶寒穿著白色的長睡裙,睡裙長至腳踝,上麵綴有蕾絲和蝴蝶結,華麗而又複古。冷憶寒理了理洗過的頭發,對著窗外的景色,又發起了呆來,她就是這麼看著窗外的景色,什麼都不想,暗藍色的眸子在夜景的點點燈火下閃著光,夜色的遮掩下看不清冷憶寒的表情和麵容,她,就這樣坐了一夜。第二天,她給安下了死命令,叫她去找份工作,安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冷憶寒沒想到,安其實上過學,懂很多知識,比自己活得長,閱曆也深。正是因為安的各方麵條件都很不錯,所以安很快就找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月薪上萬。拿了第一筆工資後,冷憶寒馬上在S市租了一套房子。那個小區綠化很好,房子也裝修的不錯,冷憶寒看了很多套,一眼就拿下這套房子。冷憶寒想了想,就算每月交房租也還餘下近千當做花銷,應該夠了。用一個半月時間好好打理大小事務後,冷憶寒居然研讀起了經濟方麵的書籍。別看冷憶寒好像隻有十三歲,但是,那十三歲的皮囊下,是兩百多年的靈魂。這書在冷憶寒看來不難,她很快就讀懂參透了,她還讀了其他的一些書籍,安都搞不懂冷憶寒到底是想幹什麼,冷憶寒也不說,除了吃飯睡覺,就埋在書堆裏。安為了適應這邊生活,於是生生把自己生物鍾掰了過來,白天留冷憶寒一個人睡覺,晚上回來做晚餐,吃完晚餐處理事情,然後睡覺,冷憶寒晚上就徹夜看書。半個月後,國內外經融管理,經濟學上的事全部被冷憶寒了然於心。冷憶寒又七七八八準備了一個星期,然後高傲的對安說:“我要擁有自己的公司!”安把冷憶寒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後去看了看書桌上高高摞起的書,然後沉思片刻:“好,我幫你!”接下來的幾個星期,安請了假,每天陪著冷憶寒到處跑,不分白天黑夜的看書準備。幾個月後,手續終於辦好了。在辦手續的過程中冷憶寒使了點詭計,她運用自己的能力,催眠了那些工作人員。看似這麼做草率,可冷憶寒有十足的把握不會出什麼差錯。如此這般忙碌之後,幾個月後,公司成立了。剩下的時間,冷憶寒關注國內外的消息,安幫她打點接下來的事情。可以說,冷憶寒把那兩張卡上全部的錢投了進去,那錢可不少啊,這是一場賭局,賭贏了,那麼她以後的生活就有保障,生活多少年都無妨,如果輸了,那麼就隻有自生自滅了。這年年底,所有事情打點完畢,正式開始運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