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冷憶寒反應能力絕佳,感官敏銳,不會察覺不到有人要對她下手。但是,就算是察覺到了,以冷憶寒的速度,也沒能躲過子彈的襲擊,更何況是過了那麼長時間,血液還沒有凝固。伊麗莎白走在校道上,提著書包緩步走著。她不介意上課再晚兩分鍾的。伊麗莎白早就想到了是誰攻擊了冷憶寒,可是這個想法太驚悚了,伊麗莎白也不敢肯定。攻擊冷憶寒的那人,隻有可能是血族的天敵——血獵【吸血鬼獵人】。但是高校校園裏,又怎麼會有血獵呢?伊麗莎白開始擔心,如果對方的目標是殺死冷憶寒的話,那麼冷憶寒可能就很難躲了。

麻醉藥力還沒過,冷憶寒還睡著。夏語嫣移來自己房間裏的吊針杆,配好藥水,給冷憶寒掛水。冷憶寒身體底子太差了,夏語嫣怕冷憶寒出狀況,幹脆就一直陪在冷憶寒這裏。冷憶寒一直迷迷糊糊睡到午飯時間,一睜眼就看見南宮絕陽坐在床邊,掃視一圈發現夏語嫣躺在伊麗莎白的床上休息,手上還掛著水。見她醒來,南宮絕陽問:“維多利亞,感覺好點沒?”冷憶寒點點頭,說了聲:“謝謝。”南宮絕陽搖搖頭,表示不用謝。冷憶寒想了想,輕聲說:“裙子裏有銀色金屬保護套裝著的匕首,上麵有那人的血跡,我沒擦,拿去化驗。”南宮絕陽點點頭,起身去找匕首。那匕首很精致,保護套上雕刻有‘暗夜’的繁複蝴蝶標誌,取下銀色的金屬保護套後,匕首上寫意的刻著銀色的藤蔓和薔薇。這算不上是真正的凶器,沒有倒刺和血槽。但是,刀尖卻十分鋒利,在重要位置刺下去,可以一擊斃命。銀色的刀尖和刀刃上都沾有鮮紅的血跡看起來那麼刺眼。南宮絕陽再次把匕首裝入保護套,準備帶走化驗。夏語嫣小睡了一會,此刻正揉著眼睛,打著哈欠。深紫色的長發搭在身上,留海有些淩亂。“醒了?中午吃點粥吧,暫時不要上課了,花點時間調養一下,不要吃太油膩。”冷憶寒輕輕答應了一聲,夏語嫣又開始嘮叨注意事項:“在傷口完全愈合之前不要洗澡,用水擦身就好了,注意平時不要扯到傷口,扯裂了好的速度會慢的,我每天會給你掛水,記得每天都要擦藥,不要讓傷口感染了。”說著,夏語嫣在提來的藥箱裏翻了翻,翻出藥膏來。“吃飯去吧~”夏語嫣眨眨眼,對著冷憶寒說。“扶我起來。”冷憶寒道。她覺得自己沒什麼力氣,連說話都像是隻有一口氣一樣,輕言輕語的。南宮絕陽拿來伊麗莎白床上的枕頭,給冷憶寒墊在背後,然後慢慢扶著她坐起來,靠在枕頭上。夏語嫣去樓下端飯去了,國際部宿舍樓有食堂,不用專門去大食堂端。片刻後,夏語嫣端著飯菜上樓來。“你先喂維姬,我先吃,我吃完了再換我喂。”夏語嫣說。南宮絕陽端過飯碗拿過調羹準備喂冷憶寒。冷憶寒覺得很不自在,她不喜歡別人喂,但無奈她是右手傷到,隻能任由南宮絕陽喂她。南宮絕陽吹了吹調羹裏的牛骨粥,遞到冷憶寒嘴邊。冷憶寒越來越不自在,她還是喜歡自己吃,有人在旁邊看著的感覺真心不好。冷憶寒麵無表情的把牛骨粥吃了,然後南宮絕陽又為了她一勺。等夏語嫣吃完,她的牛骨粥也吃完了。夏語嫣樂嗬嗬的看著冷憶寒,冷憶寒在心裏白了她一眼——她故意的。南宮絕陽拿過餐巾紙,擦了擦冷憶寒的嘴角,笑著說:“吃到臉上了。”“。。。”冷憶寒半晌無話。南宮絕陽幫冷憶寒蓋上滑下來的被子,說:“好好休息。”冷憶寒突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的衣服是誰換的。她來來回回打量了南宮絕陽和夏語嫣好幾遍,兩人被冷憶寒剖析的目光看得不自在,夏語嫣率先開口:“你還要幹什麼?”“我的衣服是誰換的?”冷憶寒直視著夏語嫣說。“我說是南宮絕陽。”夏語嫣笑嘻嘻的說,那雙貓兒般的紫色眼睛裏盛滿了笑意。冷憶寒把目光移到南宮絕陽身上,這時的他頂著撲克臉,麵無表情,感覺毫不在意。等審視完了南宮絕陽,夏語嫣繼續開口:“那是不可能的,伊麗莎白換的。”夏語嫣攤攤手,表示自己很無辜,隻想開個玩笑。冷憶寒歎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假寐。結果睡了過去。

伊麗莎白下課回寢室時,一改往日活潑嬉鬧的樣子,依舊是一臉嚴肅的走上了樓。眾人有些莫名其妙,夏安瀾則是用銳利的目光剖析著伊麗莎白。除了南宮絕陽、夏語嫣、伊麗莎白和中槍的維多利亞本人,他們沒有告訴其他人,不想讓其他人擔心。伊麗莎白進了房間,對著正看書的南宮絕陽和夏語嫣說:“麻煩回避一下。”兩人對望了一眼,交流了一下想法,點點頭從房間裏退了出去,南宮絕陽順便帶走了她的匕首。伊麗莎白在冷憶寒床邊坐下,綠色的眸子裏有少有的嚴肅與正經。“我與你的猜想一樣。”冷憶寒率先開口,暗藍色的眼睛裏像是結了一層霜,無比冰冷。“嗯,要不是他們,你的傷口也不會一直不好,冷氏是擁有純淨血統的一支氏族,一直統治著正個族群。”伊麗莎白說。“血獵,一定是血獵,毋庸置疑。”冷憶寒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冷下去,漸漸變的沒有一絲溫度。“那他們用意何在?”伊麗莎白問,冷憶寒的地位已不被親王承認,殺了她沒什麼好處啊。“如果親王沒有子嗣,或者提早退位,有著親王血統的我,將是王位第一順位繼承人,千百年來,血族與人類的戰爭從未停止過,人類不會希望血族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哪怕隻是世界的陰暗麵。”伊麗莎白點點頭,對冷憶寒的話表示讚同。“血獵協會的獵人們,不會輕易去殺掉某一個血族,如果他的目標是你,就一定是協會長或者高層們下的命令。”伊麗莎白神情擔憂的說。她活了兩百來年,沒有住在結界裏,她的血統純度雖高,可達不到三代血統的標準,不夠純淨,參雜了人類的血液,就算隻有很小的一部分,她也不會被親王承認為貴族。兩百多年來,她曾受到過三次追擊,血獵差點毀了她們全家,她對血獵有一種畏懼。冷憶寒不同,就算被關押多年,她還是在結界裏,血獵無法突破血族巫女們的法力庇護,所以除了政變之外,結界從來沒有遭受過血獵的侵襲。書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伊麗莎白把冷憶寒新換的蘋果智能手機遞給了她。南宮絕陽的電話。“我是維多利亞,請問有什麼事。”冷憶寒輕飄飄又清冷的聲音傳到電話那頭。“你的匕首我帶出來化驗了,等結果的話可能需要幾天,有了結果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南宮絕陽的聲音很好聽,宛如大提琴一般,平日裏覺得沒什麼,如今居然讓冷憶寒的心漏跳了一拍。“嗯,謝謝。那麼不打擾了,再見。”冷憶寒掛了電話,有點詫異。“心律不齊?”“什麼?”伊麗莎白問。“哦,沒什麼,總之這段時間要小心了。”伊麗莎白點點頭,看了看藥劑袋,喊夏語嫣拔針頭。“真是奇怪,怎麼會心率不齊呢?”冷憶寒自言自語。她很聰明,智商很高,有一百八十,可是情商低到負,如果說情商低的人畫不好話,那冷憶寒就是典型。她畫的畫要怎麼抽象就怎麼抽象,總之,就是她畫的鴿子像老鼠,她畫的飛鳥像大象,概括起來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她的感覺器官很敏銳,可在情感上麵遲鈍到無法形容,別人點明還不算數,隻有她自己慢慢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