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程諾天！周清萍一驚一乍，摸了摸胸口說：“他把婉君送去哪裏了？”
“不知道。”沈嘉偉魂不守舍地說。
“不知道？婉君的腿不方便，你怎麼能讓她走？”周清萍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想殺人的人都有了。是沈嘉偉打電話讓她過來勸蘇婉君，現在人又不見了，他們到底要弄哪一出？
老九朝周清萍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不要說話。這件事他也是參與者，得負上部分責任。
“你能不能確定婉君的安全？”老九在沙發的對麵坐下來，耐著性子問道。
雖然程諾天這人很討厭，對蘇婉君卻是照顧有加。沈嘉偉輕輕點頭，木訥地說：“程諾天這小子，不會對婉君怎樣。九叔，我是不是做錯了？”
這個問題，誰也不好說。無論是變賣永輝還是收購康氏，出發點是好的，隻是……他們都太低估蘇婉君對這件事情的執著了。
“分開冷靜一下也好，我們都不要把婉君逼得太重。過兩天待她氣消了，你再想辦法哄哄她就行。”周清萍歎氣說。
氣氛陷入沉默，沈嘉偉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
永芳公寓。
這套複式公寓是程諾天前不久買下來的，打算作為投資用途，如今剛好派上用場。公寓的家私齊全，拎包就能入住，他還特意跟物管打過招呼，絕對不允許陌生男人進入。
“你喜歡住多久都行，回頭給你再請個傭人。”程諾天把打包盒往茶幾上一放，抱怨說：“剛才幹了一架，餓死了。”
這麼一說，蘇婉君才留意到程諾天臉上的傷。她沒想過兩人會打起來，尷尬地說：“對不起，這次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反正諾天的公寓空著也是空著。”寧穎思搶先答話，隨手掀開打包盒的蓋子遞給蘇婉君說：“你也餓了，喝點粥吧。”
她知道蘇婉君沒有胃口，特意讓程諾天打包了小米粥。
“好。”蘇婉君的心裏再難過，也沒想過虧待自己。她接過飯盒悶頭喝粥，努力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這一切看在程諾天的眼裏，比挨了拳頭還難受。他不喜歡隱瞞心事，坦白問道：“康氏被收購了，你們日後有什麼打算？”
其實這件事對於寧穎思來說，確實挺意外的。她知道沈嘉偉有意收購康氏，卻沒料到進展得這麼快。
公司很快就會易主了，她不知道何去何從。
“我們失業了，隻能打包回紐約重新開始。”蘇婉君自嘲地說。
聽說兩人要回紐約，程諾天第一個跳出來反對：“那可不行，大不了我養你們吧。”
茶幾對麵的兩人沒有說話，表情複雜。
意識到自己的言論不妥，程諾天接著解釋說：“不，我的意思是可以把其中一間分公司交給你們管理，不久行了嘛？程家家大業大，沒問題。”
明知道程諾天在努力開玩笑緩和氣氛，蘇婉君卻笑不出來。她放下勺子，情緒再次變得低落：“以後的事情，我會慢慢考慮。諾天，你能先幫我找個律師嗎？”
“蘇總……你找律師幹什麼？”寧穎思手一抖，差點把鮮蝦餃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