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孤舟緊緊地握在手中,像握住最後一個救命稻草一樣。
仇恨天俯視著抓著自己衣裙的人,道:“怎麼?你又要問他求情嗎?”
“求,求你!”
仇恨天緩緩蹲下身子,抓過夜孤舟扯著衣裙的手腕,笑道:“多少年了?有多少年沒有看到你這般軟弱的樣子了?聽到你這低頭求我的模樣了?我很開心時隔多年我終於又再次看到了!”
“放過他,我,我以後都聽你的。”
“小千山啊!你覺得你有和我講條件的資格嗎?還是說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點兒長進都沒有?亦或者是忘記了當初那個小孩子嗎?”
夜孤舟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人。很多記憶全部一股腦的湧進他的腦海之中。
是啊!他怎麼忘記了!
眼前的人怎麼可能因為自己的求情就大發善心放過別人,他隻會更加變本加厲的用更加毒辣的方式來折磨他人。
仇恨天一直都是這樣的人,他很清楚明白,可是方才他卻忘了。忘得一幹二淨。
方才那全身上下聚集起來的力氣忽然一下子全部被打散了,靠在樹幹之上不知該如何。
“怎麼?想起來了嗎?”
夜孤舟扭過頭去,前方玄影和吳獨依舊打的如火如荼。
玄影不愧是玄影,又沒了神智,動起手來毫無顧慮。招招致命,吳獨的敗績已經很是明顯。
全身上下大大小小也多了數十條口子,大小不一,傷痕累累。有的雖隻是皮外傷,可有的傷口卻是很深。譬如吳獨的腰間被九霄劍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又譬如吳獨的右腳也被砍了一劍,雖傷口不深,卻到底是影響了吳獨的行動。
以目前的形式來看,吳獨很快就會命喪於此。
夜孤舟知道自己若再不想辦法,吳獨怕是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求眼前的人肯定是沒有任何希望的,仇恨天肯定是不會放過他吳獨的。
可除此之外也再無他法,在夜孤舟認識地人當中又有誰能從玄影和仇恨天的手下救人呢?
忽然夜孤舟腦海之中蹦出了一個名字。
“水如雲!”
雖然水如雲或許不是仇恨天的對手,可是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希望能救下吳獨的性命。
不過這希望才剛剛燃起便被澆滅,因為此刻他知道按照他們之間的計劃此時此刻水如雲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怎麼可能會出現在比這裏。
仇恨天抬手掰過夜孤舟扭頭看向戰場的臉,道:“怎麼?在想該如何才能保全他的性命嗎?如何?可有想到什麼法子?你不是有天機門?需不需要我給你們傳個信給他們?或者去逍遙樓告之趙竹?”
夜孤舟厭惡極了捏著自己下顎的那雙手,那個人。可夜孤舟無力打開那雙手,無力殺了那人。
移開視線,夜孤舟不願再多看一眼,那怕隻是一眼夜孤舟都覺得惡心。
不過隻是短短時間,當夜孤舟的視線重新回到玄影和吳獨身上時,吳獨又添了新傷。甚至這新傷還差一點點要了他的命。
那傷讓吳獨唯一一把保命的劍落在了地上,整個人已經跌倒在地。
夜孤舟當下大急,想要上前。可是下顎被仇恨天捏著,不能移動分毫。且那全身上下的疼痛又再次傳遍了全身,額頭之上瞬間汗珠淋漓,如豆點一般向下滴著。
夜孤舟大急,怒吼道:“放開!”
隨之而來的還有不知從何處而來的一股力氣打開了捏著自己下顎的雙手。
說來也奇怪,這麼一用力仇恨天的手還真被他打開了。
仇恨天看了眼被打開的雙手,倒也沒在限製夜孤舟的行動,緩緩站起身來。
夜孤舟沒了阻攔,用劍支撐著身子站了起來。那鬆枝還留在夜孤舟的體中,隻有一點點留在外麵,連手要想要捏住都很難。
夜孤舟沒有多餘的時去理會自己身上的傷帶來的痛楚,手拿著劍顫巍巍的上前。
幸好吳獨跌倒的方向正好離夜孤舟很近,才剛好擋住了玄影那致命的一劍。
吳獨也才算勉強暫時保下了性命。
可替他擋下一劍的夜孤舟,本就有傷,又硬接下了玄影全力一劍,整個身體如被馬車攆過一般,接下一劍後硬生生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勉強強撐著劍穩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