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仇恨天的是一道“倉啷啷”的聲音,隨即劍氣如同一道閃電般直逼仇恨天微笑的麵龐。隻要稍稍碰到,仇恨天就是非死即傷。
然,仇恨天是連水如雲也難以戰勝之人,區區玄影又豈能傷他分毫。也不見仇恨天有何動作。在劍直逼命門那千鈞一發之際,仇恨天的身體就像憑空消失一般不見蹤影。下一刻首先出現的卻是他那帶著笑意的聲音,“不想猜?那也沒關係。反正,我可以告訴你嘛!”玄影、夜孤舟隨著聲音尋去,仇恨天已是高高坐在房梁之上,悠蕩著雙腿。“雖然我很欣賞你,和你相處起來也難得的自在許多。如果真殺了你,我一時之間還真難找到比你更有趣的人。但是……”仇恨天話鋒一轉,隨即跳下房梁,剛好站在玄影身前,無視對方手中已經青筋爆裂的人,繼續道:“你既然已經察覺到我真麵目,那麼相處起來也就沒那麼自在了。所以我仔細想了想,還是殺了吧!”
仇恨天說的很是淡然,仿佛剛剛所說並非是要了玄影的性命而隻是一句中午吃什麼簡單地話語。
但是,夜孤舟知道,仇恨天要做到這點易如反掌,不過頃刻之間就能要了玄影的命。
正因此,當仇恨天的話音還未落下之際,夜孤舟已經穩穩當當地擋在了玄影身前,直麵著仇恨天。
仇恨天很高,在如此近距離的相對而立之下,夜孤舟剛剛好隻能看到仇恨天那絕美的下顎線。
夜孤舟反手抓著玄影的手腕,後退一步,抬起頭直視著仇恨天的視線。沒有絲毫恐懼與不安。而夜孤舟所有表達的意思已是不言而喻。畢竟在場之人,無論是玄影亦或者仇恨天都是絕頂之人。
仇恨天負手而立,笑視著夜孤舟,道:“小千山啊小千山,這麼久你難道還不明白我若想殺一個人,是你能攔得住的嗎?”
夜孤舟堅定地雙眼直視著仇恨天,不發一語。
猛然被擋在身後的玄影從片刻的驚訝之中找回自我後迅速跨步上前,和夜孤舟站在一起,九霄劍從出鞘之後一直未曾插入劍鞘,淩咧咧地發出寒冷的光芒,像是渴望著鮮血來澆灌它那饑渴的身體。
“你們不會真的以為就憑你們三個人就能要了我的性命吧!”仇恨天的視線望向窗外,淡淡道。
窗外有隱隱約約傳來的打鬥聲,三人心知肚明來的人是誰。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窗外傳來一道冰冷的身音,隨即窗戶四裂而開,隨之而來的是一道黑色身影,破碎的木塊落下地的順間,那黑色身影已穩穩當當站在了夜孤舟、玄影身前。他手中的劍已被紅色侵染。滴答滴答的紅色血液落在大理石地板之上。
夜孤舟望著擋在身前的人,那背影依舊熟悉。躲在身後的他已經看不見那曾經讓他害怕的人。
不過片刻的時間之後,夜孤舟的嬌小地身影已經離開那身影的背後,和水如雲站在了一起,手中握著方才在水如雲左手之中的那把“無名”劍。
夜孤舟的劍早在他醒來的那一刻就再也未曾見到過,時隔多日重新回到他的手中。夜孤舟沒有多看一眼劍已出鞘。
三個人三把劍,齊刷刷地對著那笑語嫣然的男人。
窗外的打鬥聲不絕於耳,慘叫聲、哭泣聲,一聲比聲清晰。
“哈哈哈……”
忽然,仇恨天仰天長嘯起來,那笑聲格外響亮,在慘叫聲中格外突兀。
夜孤舟、水如雲、玄影三人相視一眼,又同時間收回視線。下一刻,三人手中的劍從三個地方分刺仇恨天三處。
夜孤舟劍指後背,
玄影劍指胸膛,
水如雲劍指眉心,
速度之快如火光噴射而出,帶著光色、致命而去。
仇恨天依舊笑著,然,又忽然之間又戛然而止。接著他足尖微點,身體如一道軟綿的絲布在空中跳躍著。再落下之時已經是在那破碎的窗戶之外。
仇恨天依舊負手而立,窗外的燭光打在他那微微上揚的嘴角之上,似是嘲笑著屋內三人是多麼不自量力。
夜孤舟三人誰也沒有指望自己這一劍就能輕輕鬆鬆要了仇恨天的命,在仇恨天躲開的那一刻便改了方向,從三個不同方向湧向屋外。接著便是一陣陣木塊落地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