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近堯沒有請律師,他因為認罪態度良好,一審被判十年,厲近堯當庭表示不上訴。
喬俐茵從法院出來,外麵陽光白晃晃一片,照得她腦子都一陣眩暈,差點沒一頭栽倒下去。
還好旁邊的徐少晏扶住了她:“怎麼了?”
她回過神,搖頭:“沒事,就是有點曬。”
“去醫院看看,你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徐少晏擔心。
“不用,我沒事。”她推開他,向自己的車子走去。
徐少晏還要來幫她開車,也被她阻止,自己獨自駕著車離開法院。
徐少晏看著她的背影,濃眉深鎖,還是尊從她的意思,沒有再追上去。
喬俐茵回到喬園,不知為何,心裏總有種空蕩蕩的感覺。
明明平時這個時間,別墅裏一直都是這些人,隻除了厲近堯,他一般這個時間點都還在公司。
外麵大門門鈴響,傭人開門。
沒多久,譚凡走進來。
他將一疊文件遞到喬俐茵麵前:“厲總讓我把這些轉交給您。”
喬俐茵接過來,發現是好幾處房產的證件,還有一張瑞士銀行的卡。
房產和卡的戶主名全都是她。
看日期,正是她從溫加哥回來,準備再從厲近堯這裏懷上一個孩子的時間。
那次,她以一個女支女的身份出現在他麵前,他竟然在那時候就已經把他個人的所有財產都掛到了她的名下!
喬俐茵抑製不住心裏的震顫,握著這些東西,手指有些發抖,眼眶再次開始泛紅。
那些文件裏還有一份,譚凡抽了出去,正準備撕掉。
喬俐茵忍著喉嚨裏的哽咽,伸手找他要:“這份是什麼?為什麼要撕掉?”
譚凡連忙遞給她,“是厲門集團的股權轉讓書,不過現在已經沒什麼用了,厲總讓我作廢,我之前忘了拿出來。其實,厲門集團從幾個月前就已經是喬小姐您的了,厲總將他名下的所有股權都掛到了您的名下,之前公司的盈利屬於厲總的那一部分也全都轉到您名下的瑞士銀行裏,隻有銀行貸款的合同是簽的他自己的名字。現在您把公司股份都收購到了中天公司,不過是一個口袋轉到另一個口袋,這兩個口袋都是您的,所以這份轉讓書也就起不了什麼作用了,可以撕掉了。”
喬俐茵心髒顫抖著,迅速翻到股權轉讓書的最後一頁,簽名處厲近堯幾個字龍飛鳳舞遒勁有力,而日期也和那些房產瑞士銀行卡的辦理時間一樣。
也就是說,從那時候起,厲門集團他就親手還給她了?
而且全部盈利給她,反而貸款和債務則是由他來背?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憑什麼?
以為這樣就能減輕他心裏對她的罪惡和愧疚嗎?他想得美!
送走譚凡,喬俐茵回到書房,她緊握著那些他給她的財富,卻感覺不到一絲歡欣和喜悅。
他被抓走那天說,讓她餘下的日子不要再恨,恨一個人太累,他深有體會。他隻希望她不要學他錯過了本該享受的幸福。
可是,在得知他所做的這一切後,他又讓她如何不再恨,如何不懊惱,又如何去享受幸福?
他向來自私,這次也不例外,他自己倒是卸下了一身重擔,可是她呢?她要懷著這種不能愛又無法恨的心情,生活下去……
公司交給了職業經理人打理,徐少晏看她精神狀態不好,提議一起回溫哥華,有凡凡陪著,有些事兒也能忘得快些。
喬俐茵答應了。
機票定在三天後,這三天裏,喬俐茵去墓園看過爸爸,又申請了海城監獄的探監。
她想好了,她要當著他的麵告訴他,就算他曾經挽救過,她也絕不會原諒他!
等了一會兒,獄警卻出來告訴她,厲先生不肯出來。
喬俐茵慍惱:“麻煩你去告訴他,是我喬俐茵要見他,我還話要跟他說!”
獄警點點頭,問完以後回來告訴她:“厲先生誰也不見。”
喬俐茵握了握拳,最終釋然。
恨也好,怨也罷,一切都已過去,不見也好,兩清了,從此以後,他坐他的牢,她去享受她餘生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