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還能存在這麼多年，不過是因為這個保健品公司是成化集團下屬的最早幾個全資子公司之一，剛創建之初的時候還是給公司帶來過不少利潤的，出於感情上和傳統上的問題，幾次董事會想要裁撤都被鄭朱國給攔下來了而已。
這麼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公司交出去，對成化集團是一點損失也沒有，不過就是跟以前一樣，每年拿出一點資金去供養著廠子裏的員工而已，而對牛小貝來說，除了個公司老總的名義之外也什麼都得不到，弄不好還要背上個不善經營，果然是個花瓶之類的罪名。
說到底，還是鄭朱國不願意割肉而已。
鄭玉香輕輕咬住下嘴唇：“這樣的條件，不知道小牛願不願意接受。”
“接不接受，就要看你的本事了。”鄭朱國意味深長地看著鄭玉香，“整個鄭家，就屬你和小牛的關係最好最親近，我看那也不是個冷情的人，玉香，你好好勸勸他，年輕人，不要老想著好高騖遠，吃飯總要一口一口吃的嘛。”
鄭玉香的心漸漸冷下去，她是真沒想到鄭朱國能說出這種露骨的話，臉色當即有些蒼白。
見女兒的表情有些不對勁，鄭朱國馬上反應過來剛剛說的話有歧義，趕緊又補救道：“當然，我鄭家的女兒肯定是不能委屈了的，你放心，關於你和感情問題，做父親的一定要找個時間跟小牛好好談談，我鄭朱國的大女兒，說什麼也不能隻做個小的，對吧？”
“父親您不用說了，我知道該怎麼做。”鄭玉香深吸一口氣，平靜地說道，“隻是我的作用也有限，您也知道，男人總是以事業為重的，我也隻能盡全力試試。”
“當然，當然。”鄭朱國連連點頭，“總要試試的嘛，不試試怎麼知道小牛對你的感情有多深呢？”
話說到這裏，鄭玉香是再也沒法繼續忍耐鄭朱國虛情假意的安慰了，急忙找了個借口離開了鄭家大宅。
出門之後，鄭玉香望著烏雲密布的天空，隻覺得自己這十幾年的忍耐實在是太過好笑。
十幾年來的盡心盡力，孝順服侍，努力使自己無愧於鄭家接班人的稱號，無愧於鄭朱國頂住所有壓力的培養，鄭玉香以為鄭朱國多少是在乎自己的，可沒想到到頭來，卻依然隻是一場笑話。
不能做小？
這話跟直接說要把她這個女兒賣給牛小貝有什麼區別？
深吸一口氣，鄭玉香壓抑住洶湧的情緒，拿出手機撥通了牛小貝的號碼，電話很快被接通，牛小貝略帶著困意的聲音在另一頭響起，鄭玉香嘴角勾出一絲真心實意的笑容：“小牛，你上次讓我查的那件事，有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