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得到回答，馮驥也不在意，自顧自地問道：“下一個問題，牛小貝是不是還找你談過，能不能分期付款的事啊？”
“是，是……”王老板小心翼翼地回答，心底浴哭無淚。
果然那個姓牛的年輕人是黑社會麼，自己不過剛剛聯係了新的買家，人家就找上門了！
“乖，第三個問題。”馮驥不善地眯起眼，“雖然那個叫牛小貝的人很有誠意，但你並不同意，還說了句‘沒錢就別學人買地，少在這耽擱我的時間’，對吧？”
“饒命啊！我我我，我就是，我不是，不，我是……”王老板終於忍不住開始語無倫次地求饒，生理性的淚水滾滾而落，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發福胖子縮在牆角涕泗橫流的模樣，真的很讓人難以直視。
“閉嘴！”馮驥猛地揚起手掌，滿意地看到王老板驚恐地捂住嘴，死命搖頭表示他不會再吵。
“早這樣不就好了，你們這些人呐，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馮驥摸摸手腕，說道，“放心吧，我是來談生意，不是來要你的命的，現在你要不要考慮考慮，到底接不接受分期付款的提議？”
“我接受，我接受！”在生命的威脅下，王老板沒過腦子就脫口而出，甚至都帶上了哭腔，“小英雄，是我狼心狗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接受分期……不！我免費把木材廠送給牛先生，隻求你放過我，我上有老下有小……”
“行了行了，都說我不是來搶劫的，也不是來要你命的！”馮驥煩躁地又揚起手，“而且你這麼說，不就是指控我恃強淩弱，仗勢欺人的意思？我們馮家人從來不幹這種沒品的事情，要是你的話被我三叔聽到，到時候教訓我一頓，那豈不是很冤？”
王老板這下子是真的浴哭無淚了。
要錢不行，不要錢也不行，這些人到底要他怎麼辦！
蒼天呐，他姓王的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孽，這輩子才會惹到這麼群凶神惡煞的怪物啊！
見火候差不多了，再嚇下去可能會把人弄出毛病，馮驥依依不舍地收了手，直說道：“答應分期付款，把木材廠賣給牛小貝，你就不會有麻煩，記住了？”
“記住了記住了。”王老板連連點頭，生怕說慢了又引發這個少年怪物的怒火，“分期付款就分期付款，牛先生願意分多少期都行，我絕不收利息！”
馮驥畢竟還年輕，沒有經曆過商場上的很多事，並不知道分期付款要收利息是什麼鬼，反正隻要明白自己完成任務就行了。
我都答應了，你可以走了吧？
麵對王老板露骨的眼神，馮驥無趣地牽牽嘴角，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三叔啊，這邊完事兒了，但我估摸著這軟蛋找到機會就想跑，我今晚就不回去了吧？”
“不行。”馮遠無情地說道，“事情辦完就回來，後麵的事兒有人接手，本來就是讓你放放風，別把心玩野了，收都收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