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沒意義的小事不用彙報。”鄒西華無語地道,“搞清楚他們在裏麵聊了什麼,知道嗎?”
“是。”司機答應了一聲,但卻沒有什麼底氣。
這家飯館以絕對的保密製度聞名,裏麵上到大堂經理下到清潔大媽嘴巴都比銀行的保險櫃還要緊,軟硬不吃,不要錢不怕打,除非大老板點頭否則就連客人今天在地板上滴了幾滴酒都問不出來。
這已經是經過無數各種各樣背景的人前仆後繼總結出來的真理,他一個小小的司機,還不是什麼高官富商的司機,能問出個鬼來。
所謂打聽清楚,其實也就是鄒明出來怎麼說他怎麼信罷了。
司機心裏苦,但他不敢說,因為全家上下都知道老爺子鄒西華已經窩在老巢很久沒出來過了,這個飯館建起來也就是最近十幾年的事情,鄒西華根本不知道,平常也沒人在他麵前特地提這種事。
就算解釋,也隻會被當作在推脫責任不想幹活兒而已,司機歎了口氣,認命地走出停車場,準備去附近隨便找個路邊攤解決晚飯,然後再想想晚上要怎麼交差。
拿工資做事而已,他又不姓鄒,做什麼要那麼費心費力。
包間裏麵,因為沈子林提前交代過,所以後廚還沒有上菜的打算,桌上隻擺了零星幾碟開胃小菜,兩人就著酒也吃得挺歡。
一天中經曆這麼多事,不管是鄒明還是牛小貝都還不餓,不過也就是找個能夠隱秘聊天的地方而已。
牛小貝閑閑地喝了口酒,舒爽地歎了口氣,還是沒有說話。
沒有辦法,鄒明不得不承認,在這個問題上他才是求人的地方,於是隻能默默把椅子搬近了點,從懷裏摸出一張地圖遞了過去,小聲道:“牛先生,這是我的誠意。”
牛小貝瞟了眼鄒明,接過來在餐桌上攤開,居然是一張陬市的旅遊地圖,不禁有些無語:“誠意?”
“是的,您難道不想知道,鄒西華為什麼把見麵的地點定在西郊的廢棄廠區嗎?”鄒明神秘兮兮地一笑,用手指在地圖上劃了一圈,示意牛小貝注意上麵的標誌,“這裏,還有這裏,就是我們家平常用來塞人的地方,離西郊廠區隻有不到一公裏遠。”
所謂塞人的地方,也就是個鄒家做事的人集中居住的地方,馮家也會在市裏給不太方便的員工準備宿舍。
不過鄒明所說的顯然沒有那麼簡單,牛小貝想了想:“這片廠區本來是你們的地方?”
“沒錯。”鄒明點點頭,在廠區附近畫了個圈,“從這裏到這裏,是鄒家的倉庫。”
鄒明圈出來的地方是陬市幾年前做旅遊城市建設規劃的時候搞得個遊輪碼頭,規模不大,建出來之後也沒怎麼用過,本地人嫌要花錢不願去,外地遊客本來就不多,也看不上陬市這條不起眼的小河,所以也就漸漸閑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