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來的別人啊,你們真是多想。”顧盼兮拍了兩下桌子,“瞧瞧,我做的早飯。”
“沒烤過的吐司和沒熱過的牛奶?”amy嘴角一抽,“做得還真不錯。”
顧盼兮摸了摸鼻子:“將就著吃點兒哈。”
白樂也吃了點兒吐司,然後去給小灰兔加飼料。光線足的時候她看到兔子的耳朵是暗紅色的,像兩顆漂亮的瑪瑙,白樂忍不住把手伸進籠子去揉了揉兔子臉頰,小灰兔也湊過來蹭了蹭她的臉。
很乖啊。
昨天下過雨,今天的空氣很清新。水泥牆和老木被打濕過沐浴在陽光裏,白樂抬起頭,看到鎏金似的潑灑下的日光。
她今天早上九點要去譚哲的工作室交接,簽好合同之後就一直在工位上寫策劃案,一直忙到晚上九點才收拾東西走出門。
本來以為來接她的還是艾文,白樂提著包走出去,看到駕駛座上的是江聞朝。
“在這兒工作?”江聞朝淡淡往窗外瞟了一眼,“給他打工不如到我這兒來。”
他說的是譚哲。
“我是在給我自己打工。”白樂糾正他的話,“況且您那兒又不做新媒體。”
江聞朝啟動汽車引擎,手搭在方向盤上:“開一個。”
“江總,我都跳槽幾次了。”這顯然是個借口。
江聞朝沒有看她,也沒有說話。
沉默了一會兒,白樂還是打算開口:“我們去哪兒呀?”
“晚飯吃了嗎?”江聞朝說話的時候語氣稍微柔和了些。
“還沒有,我知道一個地方。”白樂說的是她上大學的時候旁邊的一條美食街,上次吃燒烤就想去了。
她給江聞朝了一個定位,對方看了一眼:“你大學那邊?”
“嗯嗯,對。”
江聞朝收回視線調轉了一下方向。
大概過了二十來分鍾,江聞朝把車停在路邊的車位上,二人下車。這會兒正是大學城人多的時候,來往大部分都是學生,夜市燈火通明,地上還有些沒有蒸發的水澤,垃圾滿上來了,一摞一摞堆著,一隻野貓“喵嗚”一聲竄過人群順著排水管跑進下水道裏。
江聞朝明顯皺了一下眉,但沒說什麼。
“都沒怎麼變啊,”白樂朝四周看了看,“大概十七歲的時候吧,我那年高三,記得班裏挺多人目標都是京都大學,後來考進的也有幾個。”
江聞朝適時給她誇獎:“真棒。”
“我想上京都大學,是有一次我跟我爸來這裏吃燒烤,有個家長炫耀說他孩子就在裏麵讀書。我就想著,以後我也要讓我爸這麼神氣。”
後來她確實做到了,但是陸家根本不在乎這個女兒,也並不在乎她的成績。
白隨智也永遠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女兒真的考進了京都大學。
天氣轉涼,旁邊有一對路過的情侶,女生撒嬌要把手伸進男生衣服領口裏,男生語氣不情不願,但還是照做了。
“他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江聞朝收回視線,說道。
白樂把手舉起來,江聞朝下意識低頭,以為她要把手伸進他領口,然而白樂隻是看到了前麵烤雞腿的店鋪,興奮地喊道:“阿嬸阿嬸,兩個雞腿!”
所以麵前的手舉了個“2”的形狀。
江聞朝動作微滯,白樂轉過頭有點驚訝:“江總您低頭做什麼?”
江聞朝舔了一下幹澀的嘴唇,眼神躲閃:“係鞋帶。”
白樂瞄了一眼他腳上的皮鞋:“噢。”
據說企業家都有點兒怪癖的,說不定人家就喜歡這種給皮鞋係鞋帶的儀式感呢。
作者有話要說: 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有個憨憨作者,她又忘記申榜了qaq
我下次定個鬧鈴,專門提醒我申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