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扶蘇打電話給薄母說要帶女朋友回去,薄母驚喜的要命,提前了好幾天就讓家裏準備了。
可當薄扶蘇牽著自家女兒的手來到她麵前,認真而又虔誠地對她說這就是他愛的女人就是他要娶的女人時,薄母隻覺得天都塌了。
就那樣捂著胸口跌坐在沙發上,好一會兒沒上來氣。
“媽——”
薄青黛連忙掙脫了薄扶蘇的手,上前給薄母順著氣。
“胡鬧!”
一旁的薄父很明顯也被驚到了,回過神來之後看著薄扶蘇怒喝了一聲。
因為薄扶蘇帶女朋友回來也算是薄家的一件大事,所以薄父薄母都在場,薄玄參跟紀如謹也被叫了回來。
薄玄參跟紀如謹早就知情了,而薄父薄母的反應也都在他們預料之中,他們也都可以理解。
相信沒有一對父母能接受自己的女兒跟親密生活了二三十年的大兒子在一起,雖然他們並無任何血緣上的關係。
尤其是薄扶蘇,早就做好了麵對薄父薄母的怒氣的準備了。
當然,薄青黛也做好準備了,薄玄參跟紀如謹也做好準備了。
不過紀如謹覺得,她作為一個兒媳婦,最好還是聰明地不要發表任何意見的好,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孕婦,所以就起身去默默幫薄母倒了杯水來。
薄扶蘇跟薄父還在僵著,薄扶蘇的態度很是誠懇,
“爸,我很抱歉帶給你們這樣的消息,但是請相信我對青黛的心是真的。”
雖然並非薄家的親生兒子,但是這麼多年薄扶蘇早就已經習慣了稱呼薄父薄母爸媽,他也沒想過要改口什麼的,對他來說,一直將薄父薄母當成親生父母來尊敬。
沙發裏的薄母已經開始嚶嚶落下淚來了,
“這算什麼事啊?這傳出去外人要怎麼說我們薄家啊,大哥跟妹妹——”
薄母說著情緒有些失控了起來,
“哎呦我的臉真是被你們丟盡了!”
薄母的話很傷人,可是卻又沒有人能反駁出什麼來,因為他們這樣確實很丟人。
薄青黛坐在薄母旁邊,小臉白著,咬唇低垂著眼一言不發。
薄扶蘇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薄父作為一個男人,終究是理智了一些,看了薄扶蘇一眼,壓了壓心頭的火,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事?”
一旁沉默著的薄玄參走過來扶著薄父的胳膊,溫聲勸著,
“爸,有什麼話咱坐下來再說吧。”
除了跌坐在沙發裏的薄母還有過去安撫著薄母的薄青黛,一行人正站著呢,本來是出於禮貌準備迎接薄扶蘇和他的女朋友的,結果......
薄父冷哼了一聲,用力甩開了二兒子的手,看二兒子這樣平靜的表情,很明顯早就知情了,而作為一個知情人,他竟然沒有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薄父能不氣嗎?
狠狠瞪了麵前兩個足足高出自己一個頭的男人,沒好氣地開口,
“坐吧!”
然後自己率先走過去坐進了沙發裏,薄扶蘇跟薄玄參對視了一眼,兩人隨後也走進了沙發裏坐了下來。
薄父坐在薄母身邊,薄母身邊還坐著一直垂著眼沉默著的薄青黛。
薄扶蘇坐在了薄父薄母的對麵,薄玄參則坐到了旁邊的位置上,緊挨著紀如謹,大手習慣性地從紀如謹腰部探過去,摟著她的腰,順便輕撫著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紀如謹尷尬的要命,現在這都什麼形勢啊,他還這樣摟摟抱抱的。
果然,正哭著的薄母一抬眼瞧見薄玄參那離了紀如謹不能活的模樣,心裏更堵了哭的也愈發的難過了,
“我這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沒有一個讓我省心的!”
紀如謹一聽,趕緊抬手撥開了薄玄參的手,起身去給薄父泡茶去了。
對於自家那個沒眼力勁兒的男人,紀如謹也真是夠了,本來他媽就夠鬧心的了,他還對她做出各種親昵的舉動來,那不是存心將他們倆往風口浪尖上推嘛,他這情商真的是越來越低了。
薄父也心煩,薄母哭哭鬧鬧的他更心煩,回頭吼了薄母一句,
“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的,哭能解決什麼問題!”
薄母被薄父給吼的沒再繼續掉眼淚,但情緒依舊很不好,不停地抬手撫著自己的胸口很是難受的樣子。
一旁的薄青黛見自家母親被自己氣成這樣,也很是難過,拿過了一旁紀如謹倒來的水遞給薄母,
“媽,你先喝口水吧。”
她這一開口,薄母滿心的火氣都朝她發了出來,將頭往旁邊一扭,不理她的示好,
“喝什麼水,你氣死我好了!”
薄青黛手裏端著水,尷尬地僵在哪裏,用力咬著自己的唇,已然難過的快哭出來了。
薄扶蘇看不下去了,臉色微沉,就那樣當著薄父薄母的麵朝薄青黛伸出了手,
“青黛,到我這邊來。”
他的語氣雖溫和,但聽起來卻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惹得薄父不由得抬眼看向自己這個所謂的以溫潤著稱的兒子。
薄青黛眼裏含著淚,就那樣抬眼看向薄扶蘇。
他的眼神溫和,表情寵溺,他的掌心寬厚,姿態從容,看到這個樣子的他,仿佛身後來自薄父薄母的阻力都根本不存在了似的。
她將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起身朝他走了過去。
他的大手正好牽住了她,將她帶往了他身邊的位置上坐下,然後再沒鬆開她的手。
薄母沒想到薄扶蘇竟然會當著他們的麵將薄青黛給叫到他那裏去,更沒想到他會在他們麵前毫不掩飾的牽薄青黛的手,她火大的想要阻止,卻因著他剛剛那句看似溫和實則暗含不悅和冷冽的話而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