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端的姚欣被閻昭華如此尖酸刻薄的一番話給噎的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的話句句誅心,讓她臉麵全無的同時卻又無比痛心。
是啊,跟自己的親生兒子關係弄成這樣,她不是失敗不是可悲是什麼?
她也不想這個樣子的,可是她就是看不上那個唐小喬啊。
“大嫂細細想想,自己身邊還有什麼?唯一能握住的,難道不是這個兒子嗎?”
閻昭華語氣淩厲,
“以後小喬也會隨少衡在美國生活,該怎麼做大嫂自己掂量著吧。”
閻昭華隻丟了這樣一句話就掛了電話,多餘的話他一句都不想跟姚欣說,如果不是為了警告她,他真是懶得理她。
路馨語建議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但是他才懶得對姚欣說那些話呢,他能想到的最適合姚欣的方式,就是這樣簡單粗暴的警告。
那端接完閻昭華電話的姚欣又氣又惱又痛,心情無比複雜。
閻昭華剛剛有一句話狠狠刺痛了她,他說她失敗,說她可悲。
他沒說錯,其實這些年她過的確實挺淒楚的,她一直沒有再結婚生子,隻是不鹹不淡地跟幾個富商有過幾段戀情。
妹妹姚琳早已經結婚生子,有了家庭和孩子,姐妹倆之間的感情也淡了不少,近幾年國內的父母也都相繼離世,這世上跟她唯一有血緣關係親情糾葛的,除了妹妹姚琳,就隻剩下這個兒子了。
而如今她跟兒子又鬧成這樣,隻差斷絕關係了。
不想這些還不要緊,細細一想起來忽然覺得很恐慌。
她這一輩子,追追逐逐,結果到了年老,竟一無所有。
親情單薄,友情……她一個人在這國外又有什麼真正的朋友,愛情就更不用說了。
流連在富商身上的感情,怎麼能用愛來形容。
誠如閻昭華所說的,她身邊現在唯一能握住的,隻有這個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兒子了。
第二天上午,閻少衡跟唐小喬一起去機場為一行人送行,藺默言跟寧數沒走,其他人則是一起回國。
一行人進了貴賓休息室之後,那裏已經有兩人在等候,那晨一見那兩人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了,敢情他還真的跟他們乘同一班飛機回國啊。
他們一行人中的長輩,算是溫城商界的半壁江山了,所以先到的溫泊遠起身挨個跟他們打招呼寒暄,那晨趁機以去洗手間之名,直接就出了貴賓休息室。
她實在是不太想見到那人,尤其還是在這麼多人的場合,被大家都發現他試圖追求她,她就完蛋啦。
那拉在得知溫泊遠對自家女兒有意思之後,待溫泊遠格外的熱情,喬景容卻是較之昨日冷淡了許多,簡單打過招呼之後就去一旁坐下了。
那拉還想將原本跟在自己身旁的女兒拽過來讓她跟溫泊遠多聊幾句了,一回頭才發現那臭丫頭已經不見了人影,把她給氣得要命。
溫泊遠倒是完全不在意,繼續麵帶笑容地跟其他幾人寒暄,早在他們一行人進來的時候,他第一眼就瞧見了她,所以也就瞧見了她偷偷溜走的一幕。
那拉在外麵一直逛啊逛的,逛到差不多快登機了才往貴賓室去跟大部隊彙合,剛在前麵拐角處一拐彎呢,某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就擋在了麵前,嚇了她一跳。
“逛完了?”
那人長身玉立地站在那兒,一張英俊的麵容上依舊是和煦的微笑,就那樣看著她問著。
那晨特煩他這副笑眯眯的模樣,這人明明有時候心裏介意的很生氣的很,但偏偏都用微笑來掩飾。
那晨往後退了一步跟他拉開了一點距離,他明知道她是躲他才出來的,偏偏裝模作樣的問她逛完了沒,她索性就順水推舟,
“逛完了啊,不逛完能回來嗎?”
他繼續笑著,
“逛了這麼久都沒買點東西?”
那晨白了他一眼,
“誰規定逛街就非得買東西了?我光看不買不行嗎?”
那晨就跟吃了槍藥似的,他說一句話她就嗆他。
那晨劈裏啪啦嗆了他一通,他不說話了,就那樣靜靜站在那兒看著她,臉上的笑意也收起了很多。
那晨被他那深沉的眼神看的渾身都發毛,她這樣的性子,最受不得別人這樣不聲不響的了,當下就惱了,
“你幹什麼?怎麼不說話了?”
他看著她,怨聲開口,
“我還敢說話嗎?”
那晨,“……”
他這話說的好像她有多凶似的,好吧,實際上剛剛她確實對他很凶。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他一接近她,她就本能的各種排斥各種抗拒。
其實,細細分析下來,她之所以這樣抗拒他,是她在怕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