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魏國的小子,最近幾日,在我三川之地上屠殺我族子民的,是你們魏國的軍隊吧?”
當那個邋遢男人用滿是敵意的口吻說出這話時,帳內的氣氛仿佛凝結了一般。
“哈瓦圖,姬潤是我青羊部落的朋友。”
族長阿穆圖聞言不悅地開口道。
此時,烏娜小聲在趙弘潤耳邊說道:“靠近烏兀大哥的那人,是爹爹的族兄弟哈瓦圖,他旁邊的那人,是我爹其中一個女人的弟弟,紮契。”
羱族人很少用叔叔、舅舅來稱呼某位長輩,除非是非常親近的。否則,他們一般會直接了當將叔叔、舅舅的定義稱之為或者,並且在當麵遇到時,直接稱呼對方的名字。
因此,似烏娜這般對趙弘潤私底下介紹的用詞,就說明哈瓦圖與紮契兩人,與她並不親近。
“朋友?”叫做哈瓦圖的男人冷哼了兩聲,不客氣地說道:“族長,近來幾日的三川都傳遍了,魏人在挑起戰爭!他們要將我們趕出三川!”
“你胡說!”還未等趙弘潤表態,烏娜便已忍不住說道:“魏人很友善的,當初在合狩的時候,魏人的王便托人向爹爹轉達,說。”
哈瓦圖皺眉看了一眼烏娜,不客氣地嗬斥道:“你這丫頭越來越沒規矩了,我看你是被這個魏人迷昏頭了!中邪了!”
“你才中邪了呢!”烏娜憤憤地還嘴道。
哈瓦圖聞言臉上閃過幾分怒色,剛要張口,忽聽阿穆圖沉聲說道:“行了!……烏娜,你若想留在這裏,就閉上嘴,不許再說話!”
“……”烏娜憤憤不平地望了一眼阿穆圖,噘著嘴在那生悶氣。
見此,趙弘潤輕輕握了握她的手,暗自安撫著她。
趙弘潤暗自想道。
他剛才看的清清楚楚,就在哈瓦圖嗬斥烏娜的時候,阿穆圖皺起了眉頭,不悅地看了哈瓦圖一眼。
顯然,阿穆圖是心疼烏娜這個小女兒的,但沒辦法,哈瓦圖終歸是他的族兄弟,是烏娜的長輩,似烏娜這般頂嘴,的確是不規矩。
趙弘潤一邊輕輕捏著烏娜的小手,一邊暗自觀察著。
而此時,阿穆圖已將目光轉向了趙弘潤,沉聲說道:“潤侄,你六叔與我乃是好友,你與我青羊部落,亦有一份……唔,交情,大叔希望你如實地將你所知的情況告訴我們。”
“阿穆圖大叔你問。”
“大叔問你,貴國是否派出了一支軍隊,正在屠殺我三川之地的族人麼?”
望著阿穆圖誠懇的目光,正襟危坐的趙弘潤低了低頭,滿臉歉意地說道:“實在非常抱歉。”
言下之意,趙弘潤承認了。
聽聞此言,阿穆圖長長歎了口氣。
而在其下首,哈瓦圖冷笑著說道:“族長,你看吧,魏人說什麼借道,其實分明就是要將我們三川族民趕盡殺絕,奪回這片土地。……這是戰爭!是魏人挑起來的戰爭!”
趙弘潤有些疑惑地望了眼哈瓦圖,平靜地說道:“不,我大魏絕無要奪回三川之地的企圖。”
“你?你可以代表魏國麼?”哈瓦圖不屑地說道。
話音剛落,烏娜哼聲插嘴道:“我的姬潤當然可以代表魏國,他是魏王的兒子!”說著,他衝著哈瓦圖吐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
這回,哈瓦圖可顧不上嗬斥烏娜沒規矩了,隻見他震驚地望著趙弘潤,驚聲問道:“你……你是魏王的兒子?!”
苦笑著望了一眼懷中的烏娜,趙弘潤正色說道:“不錯,我乃大魏之王膝下第八子,王銜。”
聽聞此言,哈瓦圖麵色大喜,轉頭對阿穆圖說道:“族長,太好了,咱們拿下這小子,交給羯角部落。……魏王的兒子,哈哈,就用他來威脅魏國的軍隊。”
然而,阿穆圖隻是平靜地看著他,冷冷說道:“你是要我出賣朋友麼?”
“朋友?”哈瓦圖聞言憤然說道:“魏國的軍隊都打到我們三川之地上來了,難道族長你要跟這個叫做姬潤的魏國小子做朋友?”
阿穆圖聞言正色說道:“姬潤是姬潤,魏國是魏國。……哪怕我們青羊部落與魏國開戰,隻要姬潤並未作出損害我們青羊部落的事來,那他就是我們青羊部落的朋友!……出賣朋友,是可恥的!”
“你簡直……”哈瓦圖氣憤地瞪視著阿穆圖,忽然,他大聲喊道:“來人!”
話音剛落,帳外湧入幾名身強力壯的青羊族人。
見此,阿穆圖怒聲嗬斥道:“哈瓦圖,你要做什麼?!”
隻見哈瓦圖望了一眼阿穆圖,沉聲說道:“你會把青羊部落推向覆滅的!”說罷,他抬手指著趙弘潤,下令道:“小夥們,抓住這個魏國的小子!”
“誰敢動手?!都出去!”阿穆圖麵色鐵青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