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染氣惱不已,手指捏的慘白,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雲宜的頭發,“你這個賤人,如果不是你我早已經是大梁的皇後,哪裏輪得到你這般得意?”雲宜吃痛,臉上的表情卻嘲諷至極,她的笑意刺痛了雲墨染的眼睛,幾乎要將她逼瘋。
就在此時,赫連尋找不見她,竟然找到了雲宜的永壽宮。
雲墨染立即一改方才的盛氣淩人,垂眸,眼中含淚,赫連尋見狀,心疼不已,連忙把她小心地抱在懷裏,細心地詢問,“墨染,你這是怎麼了,好不容易回到朕身邊,誰若是敢動你一根寒毛,朕都決不輕饒。”
赫連尋的話鏗鏘有力,那般婉轉動聽的情話,可惜並非是給她的,或許,這輩子也不會是她的,雲宜臉色灰暗了下來,眸中有著深深地失落。
雲墨染心中得意不已,卻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皇上,民女已經知錯了,民女身份卑賤,又已經被那番邦之人玷汙,還請皇上放民女離開,以免惹人口舌,壞了您的一世英名!”赫連尋聞言大怒,泛紅的眸子看向了床上的雲宜,“雲宜,你究竟是何等的歹毒,還是說,墨染回來,就這樣讓你害怕,你這麼怕丟了你的皇後之位?”雲宜看著他衝冠一怒為紅顏,竟然已經生不出痛苦的感覺。
她在乎的從來不是皇後之位,她如今已經毒入骨髓,就算全力醫治,恐怕也隻有幾個月的壽命。
她隻是不甘看到雲墨染留在赫連尋身邊,她為了一己私欲可以不擇手段,她不能留一個禍害在他宮中,那樣,她就是死也無顏麵對已經過世的太後。
“皇上,不是姐姐的錯,是民女太天真了,民女已經不幹淨了,就算嫁與一個平民都不夠格,更何況是皇上這樣的帝王……民女,鬥膽請求皇上,許民女去削發為尼,青燈古佛為伴,了此餘生。”
雲墨染伸出手,扯住了赫連尋的衣袖,字字句句哀哀戚戚。
“墨染,你是朕唯一愛的女人,以前是,如今是,以後也是,朕什麼都不在意,你是朕心中最幹淨的女人。”
赫連尋的目光落在雲宜臉上,“比起她,更是幹淨千倍百倍。”
好一個比起她,雲墨染幹淨千百倍,她的癡心,她的付出,全被如此殘酷的一筆勾銷。
雲宜被這話一激,竟然直接咳出一口鮮血,她不想在這二人麵前露出如此狼狽的模樣,卻無論如何忍不住胸口翻湧的氣血,鮮血自她口中不停地滴落,染紅了身下的床單。
琉夏實在看不下去,衝進來對著赫連尋磕著頭,“皇上,娘娘身體不好已經許久了,就算您不信娘娘,可娘娘日日為您熬製湯藥堅持了數年,沒有功勞,苦勞卻也總是有的,求皇上別怪罪娘娘,娘娘也隻是無心之語……”赫連尋看著她身下那一灘血,眼底掠過一絲驚詫,他從不知道雲宜竟然生了這麼重的病,不由得,竟有些不忍。
“琉夏!”雲宜伸出手在幾個致命的穴位點了下去,強行穩住了心神,“皇上,臣妾既然在您心裏已經十惡不赦,那再惡毒一些也無妨,大梁的後宮,隻要有臣妾一天,就絕不許雲墨染有名有姓!”“好,好!”赫連尋本因為琉夏的幾句話有些軟下的心腸,因她這幾句話又堅硬如鐵,“這就是朕的好皇後,連自己的同門師妹都不肯放過,朕如今也同你說清楚,不論如何,墨染朕要定了,朕不僅要她,更要給她世上無雙的榮寵,你若是不怕死,便盡管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