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徽見見撰赦的眼眸已經由灰變紅,凜冽的殺意壓的她喘不過氣來,知道已經快要觸及到了他的底線,十分明智的閉口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許久之後,撰赦那一雙陰翳的眼眸中紅意略淡,嘴角勾起了一抹詭譎的笑道:“好一個伶牙俐齒的玉衡堂主,希望等你見到趙肅屍首的時候,你還能如此篤定世間有情義這樣可笑的東西存在……”

不得不說撰赦的話在蘇玉徽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瀾,為什麼,無論是溫桑若還是撰赦都如此篤定趙肅邕州之行不能全身而退呢,電光火石之間她想到了一個可能:“瞳術!”

她幾乎是驚呼出口,“除了你之外冥教的祭司也修煉了瞳術,你們……你們用瞳術控製了武安侯、控製了邕州!”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毋庸置疑整個邕州都是他們的囊中之物!屆時就算趙肅再如何的精明,武功再如何的高強,也不會相信自己視為執父之人、昔日的同袍手足,會對他刀劍相加!

一想到這個可能,她忍不住整個身子都在戰栗,按照行程推算趙肅前去邕州已經半個月他如今怎麼樣了?蘇玉徽暗惱自己的大意,將目光一直盯著汴梁城而疏忽了邕州那裏,本以為……那裏是不會有危險的。

可是如今想來,那藏在邕州的天翼軍就像是一個等著趙肅的陷阱!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蘇玉徽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理智告訴她要相信趙肅,他從修羅地獄裏走出來的,什麼沒見過定不會那般大意;可是心底又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告訴她趙肅身上那兩道近乎致命的傷疤不就是他最為信任、最為親近的人留下的?

撰赦以一種病態滿足的目光看著蘇玉徽臉上的驚慌之意,哪怕泄露了他們的計劃他也不在意,聲音中帶著幾絲笑意:“你猜出來了又如何?就算你用飛鴿傳書將消息送到邕州已經來不及了,更何況……你如今在我手中,沒有通風報信的機會!”

蘇玉徽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是啊,如今她身陷囹圄之中,麵對性格詭譎的撰赦能否全身而退都是個問題,又如何能夠幫到趙肅呢?

而在此時千裏之外的邕州,趙肅一行人按照計劃潛入邕州境內半個月有餘,他們行蹤十分隱秘住在驛站中,沒有前去武安侯府也未曾到邕州軍營,暗中探查找到天翼軍竟沒費多長時間,便在山中尋找到了練兵的痕跡。

追痕看向燭火邊上在出神的看著書信的主子,那書信是從汴梁快馬加鞭傳過來的。

雖然他們離開汴梁但汴梁城的形式依舊在主子的掌控之中,宮中、太子府、蘇家一舉一動都有眼線在盯著,邊關要緊的文書也都會從汴梁轉送到主子手中批示,但是顯然能讓主子出身看這麼久的文書,絕對不是政務之事,那是前些時日蘇二小姐派人送來的!

桃花小箋,訴不盡平生相思之意……當然是不可能的!

不過巴掌大小的宣紙上,不過寫了簡短的幾句話,這封信寫的比自家主子還要意簡言賅,短暫將汴梁城的近況說了一遍,而後便就是提醒主子小心調查武安侯府與前朝的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