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泓臨連忙跪地請罪道:“父皇,兒臣不敢!”
徽宗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趙泓臨,哼了一聲,帶著不容人抗拒的威嚴道:“在一旁聽著就好,無需多言。”
那專斷的語氣聽得一旁蘇玉徽都不由微微皺眉,對於徽宗來說,他並非是將趙泓臨當做兒子來看待,而是一個可以任他擺布的棋子。
若這個棋子聽話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他可以給他封賞和所謂的關懷,若這個棋子一旦有一點違逆他的意思,他就絲毫不顧他的顏麵嗬斥他。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家所謂的親情未免太讓人心寒了。
隻是,趙泓臨為什麼要幫她?
趙泓臨雖被徽宗一番訓斥,但固執的跪在地上不肯起來,定要徽宗收回旨意,如此一來他對蘇玉徽的維護之意顯而易見。
所有人不知道聰明機敏的六皇子殿下今日偏偏犯強,竟為了一個女子冒著觸怒皇上的危險,隻有一旁的蘇顯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了然的笑——趙泓臨,隱藏的夠深啊!
“不識抬舉!”徽宗儼然被趙泓臨的動作惹惱了,當眾嗬斥道。
一旁蘇玉徽知道今日她是在劫難逃,不管趙泓臨為什麼幫她,但她並不想連累趙泓臨,對他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快起來。
見蘇玉徽如此,趙泓臨的眼神微微有些黯淡……她不相信他能幫到她。
若,今天在這裏護住她的是趙肅,想必她不會如此惶恐不安,定然會一心一意的依賴著趙肅。可是,他無論怎麼做永遠都無法變的和趙肅一樣強大,強大到讓她能夠毫無保留的依靠著他。
搖曳的燭火下,蘇玉徽看著他的眼中為何流露出那樣脆弱、黯然的神色,雖不知為何,心口忽然有些抽痛。
打斷父子二人對峙的,是外麵小太監傳話的聲音,“大理寺少卿周蘅蕪、兵部侍郎江清流求見皇上……”
周蘅蕪和江清流?聽到那兩個人的名字,所有人心中一驚,雖然他們的官職不是最高,但卻是朝中官員的後起之秀,也是朝中的頂梁柱!
楊閣老摸著自己長長的胡須,看向一旁徽宗鐵青的臉色,心道:離宮那位竟這麼快就得了消息……
“讓他們回去!”徽宗冷著聲音道,但張福喜臉上表情卻有一絲遲疑,在徽宗耳邊不知說了什麼。
下一刻,徽宗神情變得陰雲罩頂,氣的直喘氣,“混賬,簡直是混賬……”
張福喜見他氣的臉色發白,嚇的不行,連忙為他順著氣道:“皇上您要保重龍體,不可動怒啊。”
一時間眾人麵麵相覷,含元殿內寂靜的隻聽得見徽宗喘著粗氣的聲音,包括蘇玉徽在內十分好奇張福喜到底跟徽宗說了什麼,將他氣成了這樣……
徽宗好容易順了起來,見那傳話的小太監還在等著呢,道:“宣他們兩進來!”
語氣中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複又看見一同跪在地上的蘇玉徽和趙泓臨,麵無表情道:“你們兩也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