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被投喂到半飽,阮青才放過動作僵硬的男人,擦了擦嘴拿出鏡子抹香香。
她細致地擦了臉,又給臉部做了個按摩,結束後發現陸向北竟然守著剩下的東西一點沒動,不禁奇怪:“你不吃嗎?”
陸向北沒回答,不過倒是拿起筷子吃了起來,他吃飯的速度是真的快,東西也不知道有沒有嚼出味。
他買了二十個鍋貼,阮青吃了五個,剩下的都被他給搞定了。
吃晚飯,又要繼續啟程。
兩人收拾好包裹,退掉房間到了車站。
從市裏到縣城的車每天隻有兩班,他們去的巧,等了不到半小時就發了車。
路況不好,車子也開不快,三十公裏的路走了將近一個半小時。
縣城看起來比市裏還要破一點,為數不多的商鋪都集中在一小塊區域,隔著不遠就是農田。
阮青從車上下來,眺望前方一大片綠色,有些感慨:“真不容易……”
短短幾十年的時間,變化真的太大了。
邊上人問:“什麼?”
阮青收回視線:“沒什麼,你們部隊還有多遠?”
陸向北說:“不遠。”
阮青信了他的話,還以為很快就能見到新家。
然後她就跟在陸向北後麵一直走,越走越偏,走得腿都軟了,也沒走到那所謂離得不遠的目的地。
明明是早春微涼的天氣,她卻渾身冒熱氣,累的氣喘籲籲,雙手扶著膝蓋靠在路邊的樹幹上,第八次問道:“到底還要走多久?”
陸向北停下來,指著前麵的一座山,給了準確答複:“繞過這山就行。”
那座山早就出現了,但走了半小時也沒能走到跟前。
阮青聞言就泄了氣,坐在地上耍賴:“不行,我走不動了!”
陸向北感覺有些棘手。
他在部隊多年,習慣了軍人的服從。他服從上級領導的命令,而底下的人需要服從他,對付不聽話的兵也好辦,隻要練到他服就行。
可阮青既不是領導也不是手底下的兵,而是領了證的媳婦。
如何應對耍賴的媳婦,陸向北是真的沒有經驗。
他的戰友年紀幾乎都比他大,也有不少家屬過來隨軍的。陸向北偶爾見到見過幾次戰友們和家屬相處,也沒遇到這種情況。
他直覺不應該把其他人的經驗套用在自己身上,苦想半天,才想出點主意。
於是靠近說:“那我先回去?”
阮青睜大眼,正想抗議,便聽他又道:“放了東西再來接你。”
這個辦法倒是可以,阮青心裏一盤算就答應下來,然後可憐巴巴望著他說:“那你要早點過來。”
陸向北點頭:“好。”
沒了阮青這個小廢物的拖累,他趕路的速度上升了好幾個台階,二十來分鍾就進了家屬院。
部隊去年剛換防過來,不少隨軍的家屬還沒來得及搬,新建的家屬院稀稀落落隻住了幾戶人家。
這裏地方偏,家屬院也不像城裏似的是樓房,而是單層的木質屋子。
因為住的人少地方又大,相鄰兩戶人家之前隔著不近的距離,陸向北原本對這樣的布局還算滿意,可想想妻子一直生活在首都,就有些擔心對方會看不上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