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我下午多跑幾趟就行。”
阮青哦了聲,但沒聽話,還是拽了根帶上。
回去的時候依舊是陸向北帶路,他換了條更容易走的路。
阮青走在後麵,因為竹竿的長度隔了點距離。
這條路人走得多,兩邊的植物不算高,能看到大片的天空。
回去的路比來時要長一些,兩人走了將近半小時才到山腳。
有認識的軍官路過,和陸向北打了個招呼。
他說完話,見阮青沒到,便在原地多停了一會。
阮青過了一會才跟上來,她體力不行,帶著的那根竹子半路就到了陸向北肩頭,隻背著半背簍的筍,就這樣也快累趴了。
見到陸向北在等,阮青勉強加快腳步跟上。
到山腳路就寬多了,兩人可以並排走,陸向北特地跟著她的速度放慢了不少。
從山腳到家那麼點距離,兩人將近走了五分鍾。
到家後陸向北把竹竿放下來,又幫著阮青卸下背簍。
阮青累的夠嗆,一臉被榨幹了的表情,見陸向北要倒筍子卻立馬回神。
“等等!”
陸向北停下來。
她走過去兩步,扒著背簍,在裏麵翻了翻。
抓出一束野花。
野花的淡藍色的,花瓣非常小,邊緣有些被擠爛了。阮青把爛掉的花掐掉,重新綁好,舉起來笑著問:“好不好看?”
陸向北愣了愣:“什麼地方摘的?”
“就在竹林外麵,一個水潭旁邊,開了好大一從,我就摘了一點。”
她把野花放到八仙桌上,擺了好幾個造型,確定了一個最滿意的,又問陸向北怎麼樣。
陸向北沒什麼生活情趣,但基本審美還是有的。
小小的野花開得熱鬧,連帶著讓單調的堂屋都變得溫馨起來。
“好看。”
他說,於是阮青便也笑了起來。
笑完又喊累。
陸向北用手背貼了貼她的額頭,神色稱得上溫柔:“我去打飯,吃晚飯再休息。”
吃完飯,下午陸向北去山上時,就沒讓阮青跟著。
不過阮青在家也沒光休息,她把上午挖的筍子洗幹淨,切開,又借張婷芳家裏的鍋過了遍水,回去攤開晾曬。
這些筍嫩的很,天氣不錯的情況下,曬個三四天就能幹透。
兩天時間,陸向北一直在山上忙活,砍下的竹子一趟趟拉回來,在門口堆得老高,引得旁邊的人家很是好奇。
山裏氣候多變,周六還有些涼意,周末就仿佛忽然到了剩下。
天上萬裏無雲,太陽亮得刺眼。
陸向北跑了幾趟拉竹竿,回來時身上衣服全濕透了,阮青和了淡鹽水,等他一回來就把碗塞過去。
“喝點水歇一歇。”
陸向北臉和脖子曬得通紅,本來皮膚就比較黑,再這麼一曬紅了,整個人感覺老了七八歲。
他接過淡鹽水,一口喝了幹。
阮青打了盆水,把毛巾放進去,擰到半幹,攤開對折蓋在他臉上,有些擔心:“會不會曬傷啊?”
溪水冰冰涼涼的,蓋在臉上非常舒服。陸向北舒了口氣,接過毛巾擦臉和脖子,說沒事。
“還是多注意下。”
阮青拿了毛巾,重新浸濕了給他,讓敷在臉上降溫。
陸向北是真不在乎,這點太陽對他來說真是小事,以往野外拉練曬脫皮也是常事,早就已經習慣了。
若是被戰友知道他臉曬紅了點就大驚小怪,還不知道要怎麼笑話。
心裏這麼想,陸向北身體卻格外誠實,坐在椅子上動都沒動,任由阮青用毛巾輕輕貼在臉上。
“舒服點沒?”
他嗯了一聲,心想重視一點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