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一晚上都沒睡好，倒不是因為遺憾沒發生點什麼，實在是陸向北把她抱得太緊了，導致她做了一晚上噩夢。
因為睡眠質量不佳，她早上破天荒在起床鈴響之前醒來。
陸向北罕見比她醒的晚，平躺在床上，一隻手還摟著她的腰。
阮青側躺著，半邊身體壓在他身上，也不知道他手臂麻不麻。
她抬起身，撐著床往裏麵移，又輕手輕腳把陸向北的胳膊給挪開。
重新躺到床上，阮青也睡不著，於是便透過窗外微弱的光線看著陸向北。
她很少有看到陸向北睡顏的機會，因為陸向北向來比她醒得早。睡著了的陸向北看起來要溫馴許多，眼皮遮擋了令人膽寒的神光，於是俊俏的五官便充分顯露出來，那是張令人心動的臉蛋。
阮青用眼神描繪著他麵部輪廓，覺得不盡興，又伸出手，食指落在挺直的鼻梁上方，劃出一道直線。
她很注意沒有碰到對方，陸向北卻還是醒了。
他睜開眼，初時睡眼惺忪，但很快便清醒過來，左手下意識伸出，抱住阮青一用力，於是身邊的人便一把被他抱到了身上。
“唉！”
阮青驚呼一聲，近距離對上陸向北的眼睛。
這個距離，近的仿佛準備親吻。
阮青的視線從眼睛落到他略有些薄的唇上，不知道親起來是什麼樣的感覺。
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阮青不可能幹出不刷牙就親親這種事，就算氣氛再好都不行。
她收回心神，推了推陸向北，想從他身上爬起來。
這一動，便感覺到了對方身上令人尷尬的反應。
清晨本就是容易激動的時候，以往陸向北並不在意，多是醒著等它自然冷卻。可今天因為他清醒前的動作，導致阮青想下去時不小心擦到那處。
陸向北被那一下弄得頭皮發麻，悶哼了一聲。
阮青也愣住，隨後飛快爬起來。
兩個人相對而坐，都顯得非常尷尬。
阮青眼睛亂飄，看了一圈對上陸向北的視線，臉上發燙：“那個，我去洗牙，不不洗臉。”
說完爬下床飛速離開，連鞋都沒穿好。
陸向北從房間裏出來時，麵上已經看不出什麼異樣。
他也不說話，板著一張臉洗漱完，又拿水壺去打水。
時間太早了，連起床鈴都沒響，又去哪能打到水？
他白跑了一趟，浪費很多時間，送了水瓶回去就要出早操。
阮青送他到外麵，一路兩人都挺沉默。
快走的時候，陸向北清了清嗓子。
阮青抬起頭看過去。
“我不是故意的。”
他繃著一張臉，看起來特別凶，可周身的氣息卻顯得有些沮喪。
“啊？”
阮青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我以後會注意。”他繼續檢討，眼睛在阮青的臉上一掃而過，害怕看到厭惡的情緒。
“你消消氣。”
“什麼？”
這話沒頭沒尾，還好阮青對他有點了解，終於反應過來。
她不知道陸向北為什麼會有這種猜測，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生氣的？明明上過生物課的都知道是自然現象。
可看陸向北的樣子，這種話也不好說出口，不然說不定要嚇到他。
也不知道他受驚嚇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阮青舔了舔唇，壓下這個誘人的想法，說自己沒生氣。
陸向北瞄了她一眼，不知道相沒相信。
“真的。”
阮青重複道，仰起頭衝陸向北笑。
陸向北看到她的笑臉，心裏確實放鬆不少。
“那我走了。”
他告別。
阮青讓他等等。
“怎麼？”
她張開手，笑著問：“要不要抱一下？”
部隊管理嚴格，就算是在家屬院，也不允許在外麵牽手。
可阮青的提議又實在很有誘惑力。
陸向北沒能抵抗地住，四處看了看，見沒有人經過，便飛快抱住了妻子。
懷裏的人小小的，身上帶著很清淡的香味，抱著的時候，他的心裏仿佛被築了蜂巢，甜的往外淌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