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樂仰躺了下去。
謝文宣腦海一片空白,他下意識伸出手,碰到的隻是冰涼的雨絲和空氣。
大堂經理親眼看著人跳樓,三十層高,人肯定沒了。
他嚇的癱倒在地上,哆哆嗦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謝文宣遲鈍的收回手,表情冷漠淡然:“剛才那是不是有個人?”
大堂經理咽咽唾沫:“……是,是。”
謝文宣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不是夢埃”他低下頭,抬腳回去。
大堂經理連忙跟上:“您、您要去哪?”
謝文宣勾了勾唇,俊美的臉上卻一片森然:“報警啊,不是有人死了嗎?你放心,天台有監控,他是自己跳下去的。”
怪不得明樂一直纏著他,問他愛不愛他。
他不愛他,他怎麼放心去死?
大堂經理看著還不到二十的謝文宣,心裏慌的不行:“可是……”
謝文宣沒理他,樓下已經亂了,有路人報了警,人們爭前恐後的拍照。
屍體成了一灘爛肉,碎肉骨渣豔紅豔紅的,血液順著雨水飄了好遠,人群驚叫著避開,仿佛在躲什麼瘟疫。
謝文宣站在血水裏,他望著明樂:“嘖嘖,真醜。”
喬明樂跟心靈美沾不上邊,他就隻有一張皮好看,現在連皮都變醜了。
“你這樣的人,恐怕死了都沒人給你收屍吧。”謝文宣旁若無人的撿著明樂破碎的身體,“活的時候就是個爛人,死了更像了。”
警察到了,他們隔開謝文宣,拉起了警戒線。
醫護人員把明樂裝進白色袋子。
監控很清楚,明樂是自己跳的,謝家能量很大,謝文宣沒兩天就出來了。
每年跳樓的人都不少,明樂的死亡隻在市裏的新聞占了小小的一角,他死亡的照片都是被貼了出去,傳播的熱度比他死了的消息還高,但照片沒幾天就被刪了,消失的幹幹淨淨。
謝父知道明樂是當著謝文宣跳下去:“你那個校醫還真狠……文宣,你沒事吧?”
他見謝文宣一直碰的口味清淡的菜,“你不是最喜歡吃辣了,陳媽專門給你做的辣子雞。”
謝文宣夾了一筷子紅通通的辣子雞扒飯:“我能有什麼事。都是那個校醫太愛我了,死之前還說要等我。”
謝父也就隨口問一嘴,不過是死了個人而已,又不是謝文宣動的手:“你成績出來了,a省的狀元。你想在國外念還是國內念?家裏的規矩你也懂,二十歲後就不能隨便混了。”
謝文宣興致缺缺:“國外吧,國內沒什麼玩的了。”
謝父瞥了眼謝文宣:“可別給我搞出來個黃毛綠眼睛的孫子。”
謝文宣露出一口白牙:“我喜歡男人。”
謝父也不介意:“你隨意。”
謝文宣要是不想要小孩,他用自己的精子再造一個也不是什麼大事。
謝文宣又陪謝父說了會話,麵色無常的了回房間。
門一關,謝文宣臉色就變了,他直奔廁所,對著馬桶,把晚飯全吐了出來。
他好像吃不了辣了。
一閉眼就是血紅紅的一灘。
謝文宣想起辣子雞又想吐了,他反射性的幹嘔,好半天才站起來。
高考成績出來了,一高拉起了橫幅:熱烈恭賀我校謝文宣同學以七百二十七分的優異成績取得我省狀元
謝文宣的班主任作為優秀班主任受到了上麵的褒獎,光獎金就有十萬。
他在校門口等著謝文宣,心下有些複雜,他一直以為謝文宣是爛泥扶不上牆,誰知道他異軍突起,半年就拿下了狀元。
謝文宣作為畢業生代表上台演講。
年輕男生仿若脫胎換骨了一般,本來就俊美的耀眼五官洗去了浮躁,沉穩鋒銳,猶如開了鋒的劍,氣勢逼人。
有記者為了第一手資料混進了一高,這屆狀元是典型的黑馬,又是浪子回頭,是人民群眾喜歡的調調。
他對著謝文宣瘋狂拍照,直覺這期報道要爆。
最帥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