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承鴻捂上臉，發絲垂落在指間，聲音沙啞似刀割：“我待他如何。”
暗一是齊承鴻的影衛首領，他藏身在房梁上，淡漠的眼睛裏浮現的驚愕還未褪去。他翻身下地，半跪道：“極好的。”
沒有阿諛，也沒有奉承。
在暗一看來，齊承鴻就是待明樂極好，都是千金難買一忠心，可這世道幾兩碎銀就能買一戶人家的世代效忠了。武王給陳小九的又何止千金。
齊承鴻又想起明樂含笑望著他模樣，愛慕溫存，蝕骨的溫柔：“我動情了麼？”
他又不蠢。
暗一心思震動，良久道：“……屬下認為是。”
陳小九說願本王長長久久，年年歲歲，日日平安。
陳小九說願意當他手中最利的刀。
……
陳小九眼裏沒有他。
“他哄我。”齊承鴻想著明樂始終明媚清澈的眼睛，聲音裏充斥著極深的恨意，“他騙我。”
暗一禁閉著嘴，不發一言。
“嗬，嗬嗬。”
齊承鴻肩膀抖動，“本王……本王以為至少有一點、一點點是真的。”
假的，都是假的。
他為陳小九虛偽的溫情沾沾自喜，遇到了柳生白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查，去查。”
齊承鴻麵色冰冷，他想起柳生白第一次見陳小九大驚失色的模樣：“從柳生白那邊查。”
柳生白一定認識陳小九。
暗一其實查過明樂了，身份戶籍年齡都對得上。
但他還是接令了：“諾。”
“小九，我的小九。”
男人眼角猩紅未褪，喃喃聲如情侶間的私密話般親昵，又有著掩不住的惡意，“不能隻有我一個人瘋埃”
武王靠殺人起家，殺得血流成河，殺得人憎鬼懼。
他實非良善。
明樂回去的路上還在哼唧：“我這一滾可就不回去了。”
係統不信，機械聲冷漠無比，“除非……”
明樂略顯羞澀：“除非他強迫我。”
係統：“……”強迫你爹！
它忍不住道，“你幹嘛非要刺激齊承鴻1
“刺激，這就刺激了？”明樂反駁，“我要是表演個當場去世，他豈不是得失心瘋1
這畫麵美到不敢想。
係統咆哮：“你敢1
明樂掏掏耳朵：“這麼大聲幹嘛。至於為什麼要刺激他？”
係統偷偷豎起耳朵。
“他不刺激我就要刺激了。你沒看到他那張比鬼還嚇人的臉麼。”
明樂無奈攤手，“我可不想死在床上。”
豎起耳朵的係統：“……”
它麵無表情，“太陽你。”
明樂無所謂，挑釁道：“來呀1
係統“1
它真的怒了，“不知廉恥1
明樂笑嘻嘻：“多謝誇獎。”
係統血壓直飆：“你你你你你，去死啊！啊啊啊啊啊1
“好吵。”明樂嫌棄道，“你崩潰的時候能不能小聲點，小心我投訴你。”
係統腦袋上冒出來幾個大大的問號：“人否？當人否？”
明樂想了想：“是吧，應該是。蟲族、人魚、獸人、魅魔……雖然我物種多樣，但我還是個人。”
係統瘋了：“我是問你這個嘛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