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想表達的是:有一點疼,但是可以忍受。
因為臉上的傷疤被隔開,萊恩要求她幾天都不能說話,連吃飯都要很小的動作,童畫兒想了想,拿出手機打字:“你怎麼在這裏?”
宗北厲瞥了她一眼:“照顧你。”
照顧?
童畫兒頓時愣住了,直直的看著宗北厲,咬了咬唇,打下一行字給他看:“我不需要,我能照顧自己。”
她現在醜的就像是電視裏的木乃伊似的,不,準確的說是比木乃伊更醜,畢竟她隻裹了半個頭,活像個不倫不類的怪物。
童畫兒不想讓宗北厲看到自己這個樣子,其實剛才要不是譚叔他們在,她就已經跑了。
“就你現在這個樣子,你怎麼照顧自己?”宗北厲冷冷地盯著她,冰冷的聲音沒有起伏地道:“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放心,我會拿你當一個石膏像,不會笑話你。”
石膏像……
童畫兒無語了。
可不管她怎麼說,宗北厲都不肯離開,童畫兒隻好作罷。
因為她不能咀嚼,晚上女傭給她送了粥,宗北厲端著碗一口一口的喂她,一向暴躁的男人在做起這些事的時候,手穩的不可以思議。
“你該休息了。”童畫兒正在看電視,宗北厲起身將電視關了,她正要抗議,忽然見他拿著被子和枕頭朝沙發走去,頓時有些疑惑。
“這幾天你睡床上,我睡沙發,免得睡覺時碰到你的臉。”
宗北厲偏過頭朝她解釋道。
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去睡沙發的,童畫兒心裏湧起一股暖意,其實床足夠大,隻要睡的時候分開一些距離,是不怕碰到一起的。
“你該睡覺了。”宗北厲看了眼時間,皺著眉催促道。
看樣子應該是萊恩醫生叮囑了他什麼,童畫兒勾了勾唇,沒再說什麼,老實在床上躺下來。
宗北厲看了她一眼,走過來關燈時俯下身吻了一下她的唇瓣,什麼都沒說,抬手將等關掉。
“……”
房間裏傳來男人朝沙發走去的腳步聲,童畫兒勾著唇,如果不是嘴巴不能說話,她真想問問宗北厲,她這樣他也敢親,就不怕晚上做噩夢嗎?
一個星期後,便到了童畫兒拆紗布的日子。
清晨,萊恩來房間裏給她拆掉紗布,一圈一圈的布條從眼前落下,童畫兒放在膝蓋上的小手收緊,有些緊張地抿了抿唇。
宗北厲站在她對麵,靠在桌子上,兩手抱肩,一條腿支著身體,皺著眉定定地注視著她。
一秒;
兩秒;
……
幾分鍾過去,見他還是不說話,童畫兒忍不住皺了皺眉,道:“很難看嗎?”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臉變成什麼樣子,房間裏除了她隻有萊恩和宗北厲,不過這兩個男人的反應也十分平靜。
是因為她的臉根本沒有複原?
童畫兒心裏有些失望,不過經過自己不人不鬼的那段日子,她承受能力也增加了不少,聳了聳肩,安慰似的朝宗北厲笑了笑,道:“沒有痊愈也沒事,反正再醜也不會比以前更醜了,再說我還有萊恩醫生的藥,繼續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