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兩人靜謐地走著,卻是各懷心思。
拐出了一邊的過道,尹蘭溪又拉著他走了走,一個低矮的花壇處,她蹦了上去,突然勾住了封以漠的脖子:
“漠,背我一下吧!小時候,我摔倒,你還背過我呢!好懷念以前的日子,你背我走一段吧,嗯?”
半撒嬌地,她作勢就想往他背上爬。一縷黑發自他的肩頭滑到一道弧線,封以漠的身體不自覺地就僵硬了下。
[老公,如果我不在了……念在我們有一腿的份上,你可以替我照顧我媽嗎?]
[……誰知道你在外麵碰了多少不幹不淨的女人,我說你髒!你不要碰我!]
拉住她的手,封以漠轉身卻已經推開了他:“別鬧,多大的人了!好好地,背什麼?”
“好玩嘛!好好地,也可以背啊!”好多男女朋友,男的都是經常在街上也背著女人的啊。
“漠——”撒嬌地,她再度拉了拉他的衣袖,言語間有些乞求之意。
“好了,別鬧!我不習慣做這種事兒!”再度開口,封以漠的嗓音明顯生硬了幾分。
頓時,蘭溪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她臉色有些失落,封以漠的口氣又緩和了幾分:“要是被人看到,莫言又該跑斷腿了!不如省點年終獎,留著請你吃飯!”
言下之意,還是要注意形象。
下一秒,尹蘭溪便笑眯了眸子:“嗯!那下次關起門來,你可不許再拒絕我,我會生氣的!”
沒有再說什麼,恰好此時,封以漠的手機響了下,他就趁機找了個借口提前離開了。
***
將梨諾送進醫院,章越澤呆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手上的刺目的腥紅,大腦一片空白,目光整個都是呆滯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診療室的門打開,他才恍恍惚惚地跑了上去:“醫生?”
“她體內檢測到一些不名的物質,意識也明顯不清楚,應該是受到了一些類似致幻劑的影響,我們已經幫她做了血液清洗、處理,目前還在昏睡中。她腿上的傷口有點深,從傷口來看,應該是自己紮的,有些錯亂,縫了幾針,有助於傷口的恢複!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了,等她醒來,再做個複查,就可以出院了!”
“謝謝醫生——”
進了病房,章越澤整個腦子還是混沌的:致幻劑?她自己紮的?
她是被人陷害、被人下藥了?
難怪,剛見麵的時候,她拿著刀子,第一眼,整個人凶巴巴都像是殺紅了眼的樣子。她肯定是把他當成壞人,以為要遭遇什麼了,才會是那樣凶狠的表情吧!
為了保持自己清醒、不受傷害,她狠到可以拿刀紮得自己鮮血四溢?
她是愛惜自己的!
突來的認知,讓章越澤臉色莫名地有蒼白了幾分。
他記得,她開口的第一句話,是“醫院”!她求他把她送到醫院!當時,他以為她是受了傷,原來,她是自己紮的,她那麼努力的保持清醒,想必他,也在她的防備之列吧!
她不想讓他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