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說過,根本沒”
嘟囔著,差點脫口而出,尹蘭溪的聲音嘎然而止,下一秒,越發偏執:
“你要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嗎?或是寧可她受盡折磨死在你麵前,三方俱損,都不願意成人之美?有我的解藥,她不會痛苦,你們還有未來,我隻要半年而已!”
她要的隻是活著的最後這份美好!生前都這般了,死後又有什麼可期待的?
此時,發泄過後尹蘭溪的理智也回籠了幾分,隱隱地,她也嗅到了一些不對勁兒,同時也有一種漸行清晰的認知——她抓住了他的喉嚨,他會答應的,隻是她還來不及理順,電話掛斷的盲音已經傳來。
瞬間,雙目暴徒,尹蘭溪情緒激動地又是一陣跳腳:“封以漠!誰準你掛電話的?你給我說話!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對著手機大吼著,尹蘭溪卻捂著肚子渾身無力地癱坐了地上,淚意隱隱的眼底卻都難掩絕望的空洞——
掛了電話,封以漠同樣絕望的頭疼:事情真得這麼棘手嗎?
他明明做了防範,沒有任何異常,尹蘭溪到底是什麼時候動的手?又是怎麼動的?是人都有弱點,他絕對相信!尹蘭溪最在意什麼?她的弱點呢?
擰著發疼的額心,封以漠頓住了:無解!
一個連死都不怕了的人,還能有什麼把柄與弱點?不怕死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她的病,倒成了她的利器了!
到底是什麼古方,這麼厲害?中醫會不會有辦法?
拿起手機,封以漠又給湯勵晟打了個電話。
***
而後接連的兩天,雙管齊下,封以漠隱隱地也抱了一絲期待與希望,好在尹蘭溪沒再打擾他,他的思緒也略微沉澱了下。
這天回到家,封以漠一進門,就見傭人悉悉率率地,樓上樓下亂竄著,錯亂的畫風極度的惹人心煩:
“毛毛躁躁地,都幹什麼?”
“少爺?少奶奶打翻了牛奶,還一直在嘔吐——”
傭人話音一落,封以漠臉色丕變,抬腿幾個大步就衝上了樓:“小梨?”
衝進臥室,就聽到洗漱間裏傳來嘔吐的聲音,封以漠衝到門口,差點與出來的梨諾撞了個滿懷,一把扶住她,封以漠不禁被她蒼白的臉色嚇了一跳:
“你哪兒不舒服?我帶你去醫院!”
推著他,梨諾還擺了擺手,揉了揉被他撞疼的額頭,本能地遮擋了下嘴巴:“沒事,我先漱下口~”
出來再說!示意的比了下,她轉身又回了洗漱間,快速地刷了個牙又漱了漱口,跟著她進去,封以漠就看到一邊的洗刷台上還沾了一點牙膏沫的汙漬,顯然,應該不是第一次了:
這是什麼情況?她嘔吐地很厲害嗎?
聯想到尹蘭溪的話跟醫院的診斷分析,他越發地心驚肉跳:這是已經開始出現的異常征兆嗎?不會病情已經開始惡化了吧!
會這麼快嗎?這速度,太匪夷所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