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上前,秦墨宇再度抓住了她的手腕:“月宛!”
“走開!”
猛地一個甩手,這一次,池月宛卻並沒推開他,強大的反彈力反倒讓她身子一個趔趄,直接撞進了秦墨宇的懷中,近乎同時,粗糙有力的大掌就扣住了她的纖腰:
“鬧夠了沒?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把戲?跟我鬧什麼情緒?這不就是你要的?明明可以脫身,卻非要把自己輸掉!我倒不知道你還有這種本事!”
平心而論,昨夜的她真讓他大開眼界,把玩著牌的她,不同於以往的乖巧,性感美豔,野性十足,帶著點“壞女人”的感覺卻出格的迷人!
開口,秦墨宇也是火氣騰騰地,原本昨夜一切脫離掌控就夠讓他鬧心地,一晚上又沒休息好,早上連公務都舍了來等她,她還跟他鬧?
“自討苦吃!”看來給她的教訓還是輕了!
視線一落,不知道是背光的緣故還是某個陰影籠罩的角度的緣故,盯著懷中略顯蒼白的美麗小臉蛋,他就總覺得她臉頰的一處好像留下了類似口水的隱約痕跡,而此時氣得肺泡都要炸了,池月宛不自覺地咬著唇瓣,生生把那殘留著點點唇膏的、狼狽的唇角咬出了點點的痕跡,從秦墨宇的角度望過去,可不止是狼狽那麼簡單,而是抹不掉的痕跡——深沉的、刺目的、不同尋常的腫脹的痕跡。
像是自己最心愛的東西被染指了,秦墨宇的眸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不自覺地手上的力道就加大了幾分。
四目相對,池月宛的眸光也是蹦著要殺人的火星子:
“我鬧你了嗎?我鬧的是我!我自討苦吃?我自討苦吃~我樂意!關你屁事!給我滾開!”
用盡全身的力氣猛地推了他一把,不經意間掃到自己身前這一身裝束,原本是為了他才改變的,甚至潛意識裏還照顧了他的喜好與要求,想起池月宛就更是惱火:
要不是因為他,她會攤上這一通亂七八糟的事兒嗎?
昨夜勉勉強強,她算是逃過了一劫,可下一次呢?為了一個物什都能把她推出去,難保他不會又為了什麼隨隨便便就把她給丟出去了!
她若不這麼做,他怎麼會印象深刻、怎麼會這麼動怒?脫離掌控的感覺,想必是惹惱了他了吧!
不管以後如何,她就是要他記住、牢牢的記住——他不能時時刻刻掌控全局、也掌控不了全局!
而一旦出現這種“他掌控不了全局”的意外,受傷地注定是她,哪怕她不願意,也難保不會淪為意外的犧牲品!
所以,她要用自己的方式警告他、讓他明白這一點:
他掌控不了全局,不要隨隨便便就把她推出去!這就是她昨晚要賭、有贏的機會卻偏偏去輸的意圖!
她當然不會讓自己受傷,但不想每次跟他逢場作戲的時候還要提心吊膽!
從淪為寡婦開始,她才知道男人的世界是多麼的肮髒與黑暗!光鮮的背後,惡心地讓人想吐!當真是應了一句話,再偉大的英雄,也有卑下的一麵!女人,不是他們閑暇的玩物與借口,就是他們攀爬富貴的墊腳石,自從她背上了“克夫”“寡婦”的名聲,所謂的上流圈裏,就蹦出了一堆莫名其妙想要睡她的男人——是的,僅僅是睡她,而不是與她交往或者娶她!
在遇到他之前,她沒少經曆,所以連解釋她都省了,他們說她是專吸男人的妖精,那她就做個妖精,省得一些齷齪的憋著壞心眼、看她穿得幹淨還各種嘲諷她,起碼這樣耳根清淨了,她做點什麼出格的事兒也變得合情合理了,倒沒有那麼多人添油加醋地去盯著她了!
有時候,她也會想:這男人呢,就是賤!一方麵在外麵花天酒地,一方麵還都想娶良家婦女,另一方麵,卻又在把良家婦女往外麵花天酒地的地方逼!
甩著包包,一個小跑,池月宛轉身跳上了一輛出租,揚長而去,身後,傳來的男人嗓音暴跳如雷:
“池月宛——”
……
堵著耳朵報上家門地址,池月宛轉而閉上了眸子,嫣紅的唇角不自覺地撅了撅:叫什麼叫?叫鬼呢?煩死了!
池月宛平時雖然和和氣氣、甚至有些軟蔫蔫地,像是沒什麼脾氣,但畢竟是從小被捧著長大的,她性子要真是上來了,那絕對是能攪得天下大亂、四周不寧、鬧得人渾身長虱子的,連她偶爾還怕怕的老哥也是拿她是沒轍的!
***
家門口,池月宛下了車,一抬眸,率先進入眼底的是一抹偉大高大的黑影,此時正站在門口一側,單手插兜,一手還拿著手機,眉頭是緊擰的,臉也是黑的。
豪車就是不一樣,居然比她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