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哭了~你都多大了?還跟個小孩子一般?”
受點委屈就嚷嚷著要告狀!
唇角不自覺地勾了勾,看她盯著一雙大又圓的澄淨黑瞳,漂亮的小臉蛋卻哭成了小花貓,不自覺地抬手,洛離就想給她擦臉,手下一觸,便是一片濡濕,臂膀一側,他不自覺地就連袖子都用上了:
“眼淚不要錢哈?”掉這麼多?
“不要你假惺惺!”
男人都是壞蛋!都是騙子!都欺負她!
氣呼呼地一把拍掉了他的手掌,抽了抽鼻子,朦朧的目光掃過遠處浮動的喧鬧,抹了把臉,轉身,她便準備回去,有了前一次的經驗,動作之前,她本能地原地先試了下步伐,沒感覺到異樣,落腳一個用力,身體卻又是一個趔趄,本能地抬手,她靠身體保住了平衡,而近乎同時,洛離也閃身到了她身側,同時伸出了手掌。
兩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地下垂,就見她超細帶的高跟涼鞋一側的袋子明顯是扯出了一節,原本該卡在腳踝的細帶此刻變得鬆鬆垮垮,而她白嫩的腳背一側也被劃出了一道清晰的血痕,似乎還有血泡,看著很是駭人。
視線一掠,洛離就扯住了她的手腕,掌下一個用力,將她打橫抱起,龍芯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三兩步地走向了花壇邊的一處休息椅,將她放了上去。
蹲下,洛離擎起了她的一隻小腳,抬手就將她腳上的細帶鞋子給解了開來,估摸著重新給她略微給她調整了下,瞥著她腳上的傷痕處,還把她手包掛繩上纏繞的絲巾給解下給纏到了鞋帶上,手下摩挲著試了試,洛離剛伸手觸到她的小腳,卻被龍芯一把給推了開去,抿唇瞪著他,龍芯直接把掉在地上的鞋子套了上去:
其實她的包裏隨身帶著創可貼,再說這裏是龍馭逡的家,遍地傭人,別說隻是處理個傷口,就是她要找幾雙鞋子換上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但她什麼也沒說,就著樣式就把鞋子給穿上了。
一拉一扣,起身,她又抹了把臉,轉身就想走,但畢竟腳上有了傷口,鞋子不太舒服,她走路不免會因為摩擦的生疼而略顯別扭,洛離伸了幾次手,都被她給打開了,見她發泄完又高冷地鬧起脾氣來了,望著遠處浮動的身影,洛離一陣頭大地不行:
這個小祖宗,真是要命!
看她臉上的妝容明顯都花了,強硬地,他還是拽住了她的手腕:“二小姐!”
龍芯止步,他的嗓音也隨即柔軟了下來:“去處理下吧!隻能暫時維持,久了腳還是會受傷的!”
還有她的臉,這樣回去,被二爺跟二夫人看到,還不得炸鍋?
拍開他的手,龍芯唇角又抿了幾分。
剛走了兩步,身前又一道黑影覆下:“二小姐!你不能這麼回去,你的妝花了!”
冷冷地瞄了他一眼,龍芯越過他又走了兩步!
亦步亦趨,同樣的模式再度襲來:“二小姐!”
“二小姐,二小姐,你夠了沒有?你以前都叫我名字的~”
“這麼尊敬我……就離我遠點!你不是不能跟我說話嗎?你不是要跟我劃清界限嗎?你放心,我這個討人厭的小麻煩,愛哭的小孩子,以後都不會再麻煩你了,我再狼狽,也不會拉你來背鍋的!”
嘶吼了一通,龍芯的淚又湧了上來:
平時,她不愛哭的,但這次,她也不知道怎麼了!許是情緒壓抑地久了,許是心心念念找他太久是真的委屈了;許是自己的一絲妄念因為他的一句名草有主而破碎太傷了。
看著他,她就想哭;他越溫柔,她越想哭!
抹了兩把臉,龍芯又推開了他:骨子裏其實她還是很有原則的!她雖然傻卻不是無知,什麼時候可以傻什麼人可以信她心裏其實還是有數的。
他能跟在陸閻昊身邊多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的人品肯定是經過考驗的,所以,她敢住進他的家裏,一段時間的相處,她是真的對他有好感,所以,她不吝嗇主動邁出這一步!
可哪怕再喜歡,已經名草有主的人,她也知道自己不能沾!
像是她的母親,哪怕現在成了父親名正言順的妻子,當年的孰是孰非知道內情的人並不多,但她這一輩子卻都背著破壞人家庭的名聲,被人戳著脊梁骨!不管她做什麼、怎麼做,永遠都是汙點,做的再好,也被人說是在“洗白”,連帶著她也總要被人看低,或許連在自己親生父親眼中大約也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