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猛地睜大眼睛,就看到這個男人站起身,然後轉過頭,一張熟悉的俊臉呈現在她眼前。
她點點頭。“真的是你。”
“你猜到了?”薄元鈞眉梢一挑,他大步走過來。
“是啊!昨天看到你出現在酒店,我就知道你不是一個善罷甘休的人。隻是我沒有想到,堂堂薄氏的總裁會這麼閑,昨天才找完我未婚夫的事,今年就又來找我麻煩。”
“我不是找你的麻煩!我是真心想要買這幅畫!而且……我也想見見你。”
薄元鈞說著,他低下頭看著她。“你還沒有回答我,這幅畫是不是你為了紀念我們的孩子畫的?”
蘇雅猛地沉下臉。“薄先生,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又哪來什麼孩子?你有病就請去看病,別天天來我跟前發瘋,我沒時間和你玩這些把戲!”
她轉身就要走,可馬上一股力道抓住她的肩膀,她不由自主的後退,然後後背撞上了一個堅硬的胸膛。
緊接著,兩隻胳膊環繞住她,把她牢牢的禁錮在這個溫暖的胸膛裏。
蘇雅憤怒低吼:“薄先生,請你放開我!”
“你不要掙紮,讓我抱你一會好嗎?就一會,我保證!”薄元鈞低聲說著,他把頭埋進她頸窩裏深吸一口氣。
“真好,我終於又感受到你身上的味道——啊!”
他的深情款款,蘇雅根本不配合。
她直接一腳踩在他的手工定製皮鞋上。而且她這一腳踩得特別狠,薄元鈞疼得哀嚎了一聲,他下意識的鬆開手,蘇雅直接一把推開他,然後開門走人。
“變、態!”
隻留下這兩個字,她的身影已經走遠了。
接下來的時間,薄元鈞沒有再出現。蘇雅的畫展也大獲成功。
到了畫展的最後一天,過來參觀的人已經不多了。等到下午六點,展廳裏的人已經陸陸續續走得差不多了,蘇雅來到展廳巡視,卻發現空空蕩蕩的大廳裏,一個窈窕的身影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她麵對著正前方擺在展廳正中央的那副畫作,雙眼癡癡的看著畫布上的色彩。雖然鼻梁上架著一副寬大的墨鏡,墨鏡遮蓋住了她的大半張麵孔,但在墨鏡沒有遮蓋到的下巴上,那裏已經布滿了淚痕。
畫布上的作品其實很簡單,寥寥幾筆線條勾勒出一男一女兩個孩子的身影,隱約看出他們正在追逐打鬧。
十分抽象的畫麵,但仔細看看,就能隱約看到:燦爛的陽光下,孩子純真的笑臉那麼絢爛,而且無憂無慮的,讓人第一眼看到就忍不住跟著綻放出笑容。
但是,隨著觀賞的時間越長,有的參觀者會越笑越開心,有的卻嚎啕大哭。
這就是這一幅畫真正的魅力所在。它總是能讓人從作品裏看到自己內心深處的東西,繼而迸發出內心深處積累許久的情感。
蘇雅也隻敢隨便瞥一眼,她就趕緊扭過頭。
“這位小姐,畫展已經要結束了。您如果觀賞夠了,就請離開吧!工作人員要做最後的收拾清掃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