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漆黑,七月十五中元節。
小鎮的十字街路口,夜風吹過火盆,濺起一片紙灰,一位老婆婆佝僂著腰,口裏不斷嘟噥著:”生人哭,死人笑,手持錢財好上道,陽世沒有送錢人,死後無財獨蕭條,地府契,人間造,冥都銀錢親人到……。”
過了幾分鍾,老婆婆抬頭歎了口氣,“都拿去吧,現在的人啊,都忘記了……”
路燈灰暗,有夜風吹拂,隱隱中有一道飄忽的聲音響起,“謝謝”!
……
我叫劉傳,90年出生。我的家鄉在北方一個比較偏遠的小鎮上。
從某種意義上,我還真他媽是個富二代,為什麼?因為我家是開銀行的。可開的是什麼銀行呢?天地銀行,相信大家都知道這是什麼。
是的,我家是專門造冥幣的,隨隨便便幾億的流水,一般幾百萬的都不接。
你以為造冥幣隻是印刷嗎?我以前也是那樣想的,隻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
記得那年我剛高中畢業,沒有考上大學,整天在家裏無所事事,不過爺爺疼我,沒有催我去找工作,那些天我就東溜西逛,到處轉悠混日子。偶爾會幫爺爺送送紙錢。
那天晚上我從鎮子裏送紙錢回來,時間有點晚了,沒有走鎮子中間的大馬路,而是走了鎮子外麵一條偏僻的小路。
這條小路平時白天都少有人走,據說這裏以前是亂葬崗,要不是要不是為了早點回去見阿桑,我是打死都不會走這條路的。
阿桑家是我家唯一的鄰居,她爹是個木匠,天天喝酒賭錢,娘又死的早,是個可憐娃兒.我倆從小玩到大,感情十分要好,尤其是這幾年,她出落成發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皮膚又白又嫩,一雙眼睛又大又圓,胸前那對大饅頭走起路來晃啊晃的,晃的我是心花怒放,眼珠子都直了。
今天我給她帶了隻燒雞,得讓她趁熱吃。
在農村是沒有路燈的,晚上特別的黑,不過今天還行,雖然月亮被雲彩擋住了,可還有點光。想到一會阿桑吃完燒雞開心的表情,心裏美滋滋的。我正走著走著......
“劉傳。”
“啊?”
突然聽到有人叫我,連忙回頭,可是啥都看不到。
我心底不快,感覺自己是有點盲聽了。
還沒走幾步,我又聽到有人叫我,聲音也分不清男女,就覺的中氣不足似的。我這一次回頭特別快,可還是啥都沒看到。
“媽的,是誰在和我開玩笑?”
我嘴裏罵了一聲,四周黑乎乎的,樹枝也在不斷搖擺著。
我剛罵完,心底就有點犯怵了,這第二次總不可能還是我盲聽吧?這以前是個亂葬崗,該不會……
我越是胡思亂想,我也就越害怕,心也跳的越來越厲害。我就感覺到自己腿都有點發軟了,想跑都跑不動。
“劉傳啊!”
我抬頭一看,月光下一張慘白的臉猛地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差點沒嚇尿了。不過仔細一看,還挺熟悉的,這不是柱子他媽嗎?